胡天沒聞過宋大姐說的氣味,他沒有可參照的對比,但是他在聞到氣味的一瞬間,已經肯定就是宋大姐說過的氣味。
這種甜味太特殊,不應該出現在這棟樓裡。它不同於香精,漂白劑,連爽身粉都不是。
它隻是甜中帶點苦,就像把苦杏仁拌入糖精,又稍稍減淡了一點甜度。
毋庸置疑氣味證明了廁所與財務室之間的聯係,財務室不是凶案現場就是藏著與凶案相關的證據。
但是胡天還沒找到能藏證物的地方,財務室很普通,普通到隨便放一件東西進來都能夠一目了然。
財務室是一間大約四十平的通間,沒有隔斷,也沒有暗室。擺著四張桌子,上麵基本一樣,擺著電腦和文件資料。
其餘的物品也隻是財務室常見的辦公用品,胡天左側有一台大型裝訂機,右側一排檔案櫃和一個保險箱。這三件物品全部靠牆擺著。
所有物品裡能藏東西的隻有檔案櫃和保險箱,檔案櫃奶白色,門是玻璃的,裡麵的資料能一眼看清楚。那麼也隻剩下保險箱了。
保險箱是那種直立櫃式的,上麵塗了厚厚的深綠色油漆,胡天一直疑惑保險箱上的油漆是不是防火漆。保險箱有一人高,是胡天見過保險箱中最大的,他站在旁邊保險箱比他才矮半頭。
“這個東西能打開嗎?”
“我可以問問密碼。”
劉霜出去打電話,胡天趁她出去的空,把鼻子伸到保險箱門上的縫隙邊,他一接近聞到一股很濃的甜味,胡天不知道有沒有有毒,急時撤回了鼻子。剛好劉霜也回來了。
“我知道密碼了,我去打開它。”
“裡麵的氣味有些怪,你捂好口鼻再開。”
胡天在桌子上抓起塊毛巾遞給劉霜,劉霜捂好口嘴,試探的把手伸向電子號碼盤,手剛接觸上,又觸電一樣撤了回來。
“你真的確定這麼做嗎?”
“我很確定咱們要找的東西在裡麵。”胡天感覺到劉霜慌張,“你放心,有我在你身後。”
劉霜點點頭,手指觸上密碼盤,細長的手指在密碼盤上靈敏的彈了幾下,保險箱響起吱嘎一聲,胡天知道保險箱的鎖開了。劉霜壓下把手,向外一提,保險箱的門開了,同時胡天聞到了一股很刺鼻的氣味,他離劉霜一步遠,他一步跨上去,捂住了劉霜的眼睛,小臂往回一勾把劉霜轉過來臉朝向他。
胡天從劉霜頭頂望過去,保險箱裡的情景讓他倒吸了一口氣。
保險櫃的隔板早不翼而飛,使得保險箱成了一個整體的空間,裡麵塞進去了一具盛裝的無頭女屍。
她穿著黑色晚禮裝長裙,裙子類似針織材質,上麵墜著成行的銀色亮片。女屍的雙腿扛在肩膀上,雙臂抱在腿上,整個身體像一個圓球。
她這個動作活人無法做到,分明是死後被硬掰成這樣了。目的是把她能夠塞進保險櫃。
這時候冰棍和兩姐妹走過來,三個人一齊往保險箱裡翹腳看,臉上都是期盼的表情。
棍過來看也就算了,他畢竟是專業的,見的多不會害怕。他怎麼還帶著淩柒,淩玖?不怕她們做噩夢嗎?
胡天很是擔心,誰知淩玖驚叫到,“好大一個芭比娃娃,是誰把她放保險箱裡了?”
無知者無懼,胡天算明白這四個字了。
……
張勝由於重傷,一個星期後在醫生陪護下進行審訊。由於情況特殊,胡天不能參與審訊。
他的審訊結果冰棍後來轉述給了胡天,冰棍說的時候所有人都在,大家在天霜居一樓坐好,劉霜泡了上好的碧螺春,冰棍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
“這個案子能破這麼快,還靠咱們的胡大神探,一天破案你又刷新記錄了。”
“你彆給我戴高帽子了,快說孟星竹是不是他殺的?”
“當然是他,我們剛開始審訊他就招了。”
冰棍的話是胡天猜到的結果,他見到張勝時,張勝要尋死,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又有什麼不敢認的。
“動機呢?”
“動機他不肯說,後來我們考慮到案件特殊請來了心理醫才知道了動機。”
張勝的父親是一名屠夫,人好,手藝也好,十裡八村誰家殺豬都會請他,慢慢的張家也成了這一帶的名門,有了口碑張家的生意也越來越好。
但是張勝不這樣認為,他認為父親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在外麵對外人千依百順,回到家就打他的母親。
在張勝的記憶裡,他有了記憶父親就在打母親,並且方法不用其極,捆綁,棍棒,水溺,火燒,每一次母親都會打的臥床不起,父親才會住手。
張勝對母親的認知都是在病床前的,他不知道母親的樣子,因為哪一次他去看母親,母親都被打的麵目全非,她的臉上燙傷蓋住了刀傷,刀傷還沒好又被蓋上了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