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個屌絲,長得也不怎麼樣,劉霜怎麼看上的你?對了,把你的手放到我能看見的地方。”
手術刀藏在胡天的袖子裡,他隨時能把刀甩出去,祁夜離他十米左右,他有把握把手術刀刺進祁夜的咽喉。
但是祁夜非常謹慎,在說話時眼睛沒離開過瞄準鏡,他穿著迷彩服,爬在樹上的姿勢很專業,是位難纏的對手。
胡天的刀沒機會出手,出手了也會兩敗俱傷。
“我就是你要找的人,你把屋裡人放了,我跟你走。”
“你有資格和我講條件嗎?你的命都在我的手裡。”
“我是沒資格和你講條件,但是我剛才出來時已經報警了,隻要我一死,誰都知道你殺的我。”
“報警,你做夢吧,我早把這一片手機信號都屏蔽了。你小子放老實點,彆耍花招。”
祁夜在說這話的時候總在用衣角蹭左眼,那個方向是木屋窗戶的方向,胡天非常奇怪,微微往那方向偏了一下頭,窗戶上有一小片反光。
不用說,又是淩玖搗的鬼,反光是淩玖的小化妝鏡,還在不停的調整方向,反光調來調去到了最左麵,祁夜猛的歪了一下頭,很顯然淩玖的反光已經射到了他的眼睛裡。
高手過招隻爭刹那,祁夜剛轉頭,胡天的手術刀已經出手了。在此同時祁夜已發現了胡天有動作,“砰”一聲槍也響了,胡天離門僅兩步一個健步躥了回去,他靠著木牆剛喘口氣,嗖一聲子彈穿過木牆,擦他耳朵邊飛了過去。
胡天驚出一身冷汗,半天才喘上氣。
“胡天你刺中他了。”淩玖叫道。
“人哪?”
“他受傷了,跑進林子裡去了。”
祁夜屏蔽了手機信號,胡天隻能下山打電話找冰棍,冰棍來了之後對木屋血跡取了樣,回去後冰棍確定了現場有孟星竹的血液和祁夜的指紋,祁夜的抓捕工作持續了一個星期,最終在一個公交車站把他抓獲。
對於冰棍來說孟星竹的案子破了,祁夜已經招供,承認了所有罪行。但對於胡天來說案子沒有結束,孟星竹留下的疑點太多,她為什麼往天霜居裝竊聽器,還有那本密碼本是什麼意思?
兩件事讓胡天如梗在喉,魚也不去釣了,天天窩在家裡。有空就拿出筆記本研究。至於竊聽器,劉福來過一次,在天霜居拆除了七隻竊聽器,胡天想不通這麼多竊聽器是怎麼安裝進來的。
這麼多謎題需要解答,最快的方法隻有直接問祁夜。
祁夜現在可不好見,冰棍鑒於他的家族勢力把他單獨關押到了市看守所。想要見他隊裡得批準,最後還得看提審人是否符合條件。
胡天屬於拉入黑名單的人,他連審核條件的資格都沒有。
最終他隻能去求冰棍,冰棍在這事上也為難,以胡天的條件連旁聽的資格都沒有。但冰棍架不住胡天總讓淩玖去找他,每一次都不空手。冰棍弄的不好意思了,隻能答應胡天的要求。
那是一個星期五,天空下著小雨,吳霜居由於都是老家具,有些反潮。胡天站在一樓門口散著潮氣,他把襯衣解開兩個扣,不住的扇動衣襟。
他沒扇幾下看到冰棍捂著腦袋跑進來,他今天穿的很正式,換上了製服,雨水在他左肩上打濕了一片。
“胡天快和我走,明天祁夜庭審,你再不見他就見不到了。”冰棍一進屋用雙手抖著頭發。
院子外麵停著冰棍的車,胡天上了後座,冰棍在駕駛位上用紙巾擦眼鏡。
“一會你按我說的問祁夜。”
“知道了,這些日子你在電話裡說過多少遍了?”冰棍戴上眼鏡發動車子,車子慢慢的開動起來,雨下的更密了,不一會擋風玻璃被雨水全部蓋住了,冰棍又打開雨刷器,“胡天我有一件事一直沒問你,你怎麼知道那個義莊一定是凶殺現場的?”
“祁夜要殺人滅口,這還不明顯嗎?”雨刷器把水推到兩邊,發出滋嘎,滋嘎的聲音。擋風玻璃上乾淨了一塊,很快又有雨水流下來。胡天從玻璃上看著外麵,全是朦朧的奔跑的人,車子隻能在人群裡隻能緩慢的前行。
“胡天你又騙我,你是那種靠想殺你就斷定是凶手的人嗎?在這個城市想殺你的人不是小數,你怎麼不去抓他們?”
胡天知道瞞不過冰棍,他倆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了,他要乾什麼冰棍差不多都能猜出來。
“我依靠的是氣味。”
“你說的是那種甜中帶苦的刺鼻氣味?我也聞到了,這能代表什麼呢?”
“是苯酚,製作標本常用的防腐劑。”
胡天在詢問宋大姐時已猜到了甜味是苯酚,至於人頭為什麼要防腐他卻一直沒想出來。
“所以在祁夜遞給孟星竹狩月山莊邀請函時,你已經猜到標本與標本有關了?還有孟星竹脖子上的燒痕,你也猜到是製作標本的程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