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和劉洪打幾次交道,一眼認出來黑影是劉洪,他一刻沒停,像老鷹扣食一樣跳進陷阱裡,在地上撿起絲襪往懷裡塞,撿著撿著他突然不動了,渾身冒著藍色的電火花躺在地上不動了。
胡天看到劉洪中了陷阱,要和元貞商量去抓劉洪。誰知元貞比他還心急,已經跳出菜地,朝劉洪跑過去。
胡天急忙拍一下大腿,“唉呀,電閘我還沒拉呢。他說的很大聲,但元貞好像沒聽見,一點停下來的意思也沒有,瞬間已經和胡天相隔了十幾米。
元貞的身手胡天根本追不上,他隻能爬起來去推電閘。電箱子離胡天不遠,他心裡又急,三兩步到了電箱前拉下了電閘。
電閘一落下他的心也落下了,但是他還是不放心元貞,又往元貞的方向看。隻見元貞夾著劉洪跳了幾下就到了胡天跟著。
他那流暢的動作一氣哈成,看的胡天有些傻眼。劉洪已是木乃伊,身體再沒水份,也有一百斤左右,元貞夾著他像沒有東西一樣靈活,這得什麼樣的臂力才能做到?
“你的辦法還真好用,抓到他了。”
元貞的樣子和平常沒兩樣,臉不紅,氣也不喘,沒人能看出來他是拎著一百斤跑了這麼遠。
他腋下夾著劉洪,劉洪已經沒了意識,雙手向下垂著,隨著元貞的動作來回晃動。他的一隻手呈掌狀下垂,另一隻手卻緊緊攥著拳頭,像似手裡抓著什麼東西。
“二叔你能掰開他的手嗎?”
“可以。”元貞把劉洪向上提了提,兩根手指在劉洪手指上撚了幾下,劉洪的手指打開了,他的手裡漏出一張碎紙。碎紙呈三角型,紙質粗糙,顏色淺黃,又是一件很有歲月感的東西。
劉洪單抓一張碎紙,彆的卻不抓,碎紙肯定有古怪。胡天把紙取出來,對著他的一麵什麼都沒有,他又把紙翻了過來。上麵有一串傾斜的外國字,那行字胡天認識。
“garcia。”
這串字母能出現在這,說明胡天找到了方向,找到了山洞和秦嶽之間的關聯。
胡天很高興,他讓元貞找間屋子把劉洪關起來,元貞回來時帶來了劉霜,三個人進到山洞裡。
山洞不是很深,起到洞底還能見到陽光。在山洞不同位置盤坐著五具乾屍,有四具穿著袈裟,一具隻穿了白色內衣,他的袈裟應該穿到了劉洪的身上。除他們之外,洞底還躺著一具乾屍,他穿的是青色長衫。
盤坐的五個人應該是元貞說的高僧,躺著的那位是劉俊哲,秦嶽進洞是來找他的,線索應該在他身上。
劉俊哲的長衫被完全打開,裡麵同樣是白色的襯衣。胡天蹲下去仔細查看,他的衣服裡被人檢查過,白色的衫衣上還有黑色的手指印。手指印不是劉洪的,衣服上的手指印更靈活,五根手根開度很大,並且有張有曲,這是秦嶽的手指印。
手指印遍布了劉俊哲全身,所到之處已經什麼都沒有了。看來秦嶽已經得了手,而劉洪傷了菜花再進洞找秦嶽,隻搶到了一片碎紙。
現在所有線索都集中到碎紙上,得知道碎紙是從什麼上撕下來的。痕跡學不是胡天的專長,就算是他也沒有儀器檢測。胡天又想到了冰棍。
冰棍來的時候已經入夜,胡天幫他把大箱子小箱子搬到寂照院中,元貞給冰棍空出間房子。
這是冰棍的工作習慣,在他認真工作的時候不能有人打擾,隻要有人打擾到他,他會大發脾氣,誰打擾他都不行,胡天都不行。胡天隻能在漆黑的院落裡,隔著窗看著冰棍的身影。映在玻璃上的影子是黑色的,他低著頭正在看桌子上的顯微鏡,已經保持一個動作半個小時了。
終於冰棍的身影離開了桌子,他站起來又在屋子中踱步十多分鐘才向門口走過來。看這樣冰棍是有答案了,胡天很是激動,連忙迎了過去。他到門口冰棍正好出來,冰棍的表情也很高興,看樣子他從碎紙上找到線索了。
“怎麼樣?”
“我在顯微鏡下看了很久也不明白這張碎紙,在顯微鏡下看不到木質纖維,看到的卻是布質纖維和麻布纖維。這我看不懂了,紙不全是木質做的嗎?怎麼還會有不用木質做的紙?後來我想了很久才知道這是一張什麼紙了。要說這張碎紙的來源,還得從二戰說起……”
“你說重點。”胡天聽到冰棍又犯老毛病了,急忙打斷他,要讓他從二戰開始說,到明早也說不到重點。
“這是一張破布紙,是來自紡織品的廢棄纖維通過破碎、蒸煮、漂白等工藝製成紙漿。”
“我不是想聽這個,你告訴我破布紙用來做什麼的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