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切爾的話如晴天霹靂,把胡天定到原地,他一動也動不了,腦袋亂成一鍋粥。
這怎麼可能?一個80年前的人認識胡天,不光認識,還知道胡天要來,並且兩年前就知道了。劉俊是1942年出海,2年前他托付米切爾帶給胡天鏡子,現在是1944年。1944年日本已經接近戰敗正在苟延殘喘。可是太平洋上的日本飛機,潛艇怎麼還這麼猖獗?
“現在是哪一年?”
“1942年?我的朋友,你怎麼連日期都記不住?你糊塗了嗎?”
胡天確實糊塗了,他完全理解不了發生了什麼事。劉俊哲1942年出海,卻出現在1940年的太平洋。無畏號2025年出海,卻出現在1942年的太平洋。劉俊哲和無畏號全穿越了,並且劉俊哲還知道胡天會來,還留下一麵銅鏡。
鏡子和胡天在博物館看到的一樣,古代冶煉技術不成熟,黃銅上有黑色,紅色的雜質,還有2個氣泡破裂後留下的黃銅坑。鏡子前麵打磨的很好,光滑,平整,已經能媲美當代的玻璃鏡子。
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黃銅鏡,劉俊哲留給胡天做什麼?從表麵看沒有什麼玄機。
“他給你鏡子時說過什麼嗎?”
“他隻說把鏡子給你,沒有說其他的。”
“後來劉俊哲去哪了?”
“他乘坐自由號走了,我再沒在看見過他。後來有商船說在關島附近見過他。”
關島1942年還在日軍手裡,珍珠港事件之後,日軍僅用兩天侵略了關島,成為日本“絕對國防圈”的一部分,胡天記得日本還給關島起了個名字叫“大宮島。”1944年美軍“跳島行動”中才回到美軍手裡。
“關島?他去那裡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那個區域已出艦隊範圍了。我也擔心,卻得不到任何消息。劉俊哲在廣島出事,我也無法施救。你應該能理解我,現在是戰爭時期。”
米切爾說的是實話,日本二戰時的實力能在太平洋上對抗整個同盟國,光靠一個大黃蜂號確實無法接近關島。
關於自由號和劉俊哲的線索到此為止,胡天沒再多問。又和米切爾探討了淩玖的事,淩玖的事是現在最需要處理的,關係到胡天是不是能夠把她們安全帶回家。米切爾在淩玖的事上態度十分明確,他不會讓淩玖參加實戰,淩玖隻是編外教練,做教練也不是白做,大黃蜂號會適當支付給淩玖薪金,至於給多少錢,米切爾並沒有說,隻是讓胡天回去考慮一下。
在結束對話前,胡天又提出一個小小的要求,他想讓米切爾單獨給他安排一個船艙,把劉霜和淩柒淩玖放在外麵他實在不放心。
米切爾很爽快的答應了,“那位叫安韻的中國姑娘你們也是一起的吧?我會給你們安排一個大一些的船艙供你們居住。”
他的豪爽讓胡天感覺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在來見米切爾的路上,他還在搜腸刮肚的想怎麼對付米切爾。現在倒顯得胡天有些小人度君子之腹了。
胡天尷尬的笑笑,沒話找話說道:“我們什麼時候回中途島?”
“我想還得有幾天,這幾天中途島周圍日軍活動頻繁,我們要趕走他們再回去。”
日軍在中途島周圍出現,這讓胡天想起件事,“現在幾月份?”
“4月,胡天你是在海上過太久記不住日子嗎?你放心無,無畏號一修好,我會親自給掛上一個掛鐘,以幫助你那經常遺忘的記憶。”
米切爾又是大笑起來,胡天也禮貌性隨笑幾聲。他也隻能這樣笑,因為他不知道笑點在哪。美式幽默他確實欣賞不來。
不過有一點他能確定,中途島戰役,發生在6月4日——7日。4月份日軍已經在中途島周邊活動,很有可能是在刺探情報。
“艦長做好你的事,需要我做什麼隨時可以來找我。”
胡天向米切爾告辭,他現在像一個知道所有事又不能說的鍋爐,心裡裝著滿滿的事去不能去說,麵對米切爾他感覺憋屈的要爆炸,胡天不能告訴他中途島戰役的任何事,因為胡天不確定未來人乾預曆史會有什麼結果,說不準他回到家衛城已經不見了。
關於時間旅行,有過很多推論,最後都因為不能證明而成為悖論。像著名的祖父悖論,一個人回到過去殺死自己的祖父。
按常理來說這種事絕無可能發生,如果祖父沒有了,又怎麼會有他?沒有他又怎麼會出現他殺死祖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