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報聲響徹公寓的每一個角落,對於胡天來說這聲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它總是不分時間,不挑時間的響,完全不會顧及你在做什麼。有時胡天在吃飯,有時間在睡覺更或者他在散步。教父對警報聲卻很習慣,他臉色微變,一臉的疑惑。
“二戰已經結束了,哪又來的空襲。”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無條件投降,9月2日日本在美軍密蘇裡號戰艦上正式簽署投降書,這代表全世界軍事行動結束,也就是教父說的二戰結束。按照他的意思現在這個時間不應該再出現空襲,連局部的空襲也不應該出現。
教父的話更加重了胡天的疑惑,他在島上三年,除了長崎核彈爆炸那次,從沒見過飛機上島,連經過古關島的時候也沒有。可是自從住進公寓怪事頻頻發生,並且每一次都隻是空襲警報響起,卻沒見到空襲,天空中一個炸彈都沒掉下來過。
“快看那,快看。”淩柒突然緊張的拍著桌子叫道。
屋子裡空氣本來緊張,她再一喊仿佛給屋子中注入了寒氣,讓屋子中溫度急速下降。胡天打個寒顫,魂不守舍的往她手指的方向看。她完全呆住,機械的用食指指著窗戶的方向。餐廳的窗戶是一排木窗,上麵裝著二十塊同尺寸的玻璃,這排窗戶視覺角度很好,能一眼看到外麵的麥田。平時胡天吃飯時總喜歡從窗戶看向外麵,麥子綠油油的長勢很好,讓他心裡很踏實。
窗戶一直很好,很正常,被劉霜擦的很乾淨。但今天它不知道什麼時候讓人貼上了膠布,米字形膠布。就像戰爭中為防止玻璃被空襲炸碎,家家戶戶貼的一樣。
胡天以為眼花了,使勁的揉揉眼睛,窗戶並沒有改變,膠布還貼在那。一股寒意從胡天腳底快速升到頭頂,他感覺頭發一根根在往起立。他幾乎沒感覺到踩著地麵到的窗戶前,剛站住去檢查玻璃突然天空中三隻巨大的黑影落下來,他隻感覺到不對勁,還沒來的及往回撤,黑影已經接觸到麥田。
“砰,砰,砰。”
巨大的爆炸聲響起,麥田裡濃煙滾滾,火光衝天。爆炸的餘波四處衝撞,胡天眼前的玻璃被炸的粉碎,他立刻被火光淹沒。渾身著起了火,頭發也著了。他眼睜睜看著他的軀乾在火光裡迅速碳化變黑。
胡天心中恐怖至極,他更擔心同夥們的安危,立刻轉過身,餐桌旁的景象更恐怖。餐桌劈劈啪啪的燒著,在坐的七個人都燒成了焦炭。他們有的仰著麵,張大嘴,有的趴著,已經分不清哪是衣服,哪是身體。
他的心像被撕碎了,每一寸都在滴血,都在疼。他想大叫,但喉嚨已經被燒焦,喊不出半聲,隻能在嗓子裡咕嚕咕嚕的響。刹那間徹底絕望,在無比痛苦的煎熬中他終於爆發,“啊”的一聲喊出來。這時奇怪的事發生了,餐桌恢複了原樣,圍在餐桌前的七個人也完好無損,他們都瞪大眼睛看著胡天,張大嘴,滿臉的驚訝。
胡天更驚訝,剛才那麼真實的場景難道都是幻覺?這時他才感覺到哪裡不對勁,他被燒著全身一點疼沒感覺到,甚至連熱的感覺都沒有。不過他經曆了情感上的大起大落,猛然清醒突然感覺到脫力。渾身一點力氣使不上,搖搖晃晃的往地上出溜。幸好淩玖推來椅子讓他坐下,他才長出一口氣,氣力有了少許恢複。
他坐下來看著窗外,窗外的麥田一點變化也沒有,麥穗在微風中起起落落,葉片反射著陽光。
剛才是幻覺,確實是幻覺,可是幻覺怎麼感覺這樣真實?胡天腦袋快要宕機,想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你們都看到了嗎?”
“看到了,我全看到了,不可思議,太真實了。我全身著了火,我被燒成了焦炭。”樸大勇一臉驚愕之色,還沒從剛才的事中緩過神。
集體致幻,更讓胡天迷糊。一個人致幻還好解釋,一群人看到同一個幻境要怎麼解釋?
“你們怎麼看剛才的事?”胡天問。
“是幻覺,我們同時產生了一個幻覺。”劉霜說。
“我問的就是集體產生幻覺,怎麼會有這種事。
集體致幻也不是沒有可能產生,除非大家同時誤食同一種化學藥劑。某些蘑菇、有毒氣體或者是食物。他努力回憶致幻前的所有細節,沒有吃蘑菇,也沒同時接解化學藥劑。他們在做的隻有在一起吃飯。
“難道是食物?”
公寓中的食物是地裡生長,動物生的。但也可以說是來路不明,這些食物畢竟不是胡天種的,他養的。如果在他們住進公寓之前有人下了毒,很有可能集體致幻。
“我看到不像,食物是需要加熱的。化學藥劑加熱後都會有異常的氣味,我們並沒有嗅到或者聞到。更何況化學藥品加熱後,肯定會隨著熱量揮發,烹飪的人會第一個致幻。我們都知道淩玖姑娘一直很好,也沒有致幻的症狀。”
教父肯定沒看過武俠,不了解那種神出鬼沒,讓受害人什麼也感覺不到的中毒。再說毒藥都有生效時間,說不準淩玖開始中毒隻是沒有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