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舷有東西在動。”劉霜叫道。
“右舷也有。”菜花說。
木船的周圍都有生物,胡天確定他沒看錯了,“船的前麵也有,你們看清楚是什麼了嗎?”
“像一條蛇,大海蛇。”劉霜說。
“有缸那麼粗,身體是圓柱型的。”菜花說。
“比缸要粗,有兩個腕龍的腿粗。樣子確實像蛇。”元貞說。
元貞練過目力,眼神比她們都要好,他提供的信息更可靠。
“你的意思水下有一條巨大的蛇,和腕龍一樣大?”
“不一定是蛇,因為大體型的動物,我們能看到的也隻能是一部分。”
元貞說話,辦事總這樣嚴謹。他在沒見到是什麼生物前,不會輕易下結論。
“大家遠離船舷觀察水麵,水下的生物可能非常危險。有可能會對船上發起進攻。”胡天下達命令,地下海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史前生物都出現了。腕龍是素食動物,性格溫順,沒有對大家不利。水下要是食肉動物可不一樣了,史前食肉動物非常凶狠,個體上和人相差又大,如果真攻擊船上的人是降維打擊,他們連反擊的機會也不會有。
木船上的氣氛緊張起來,大家都儘量往船中靠,遠距離大氣都不敢出的盯著地下海。奇怪的是海洋裡奇怪的生物再也沒出現,胡天又盯了一會,還是不見那隻動物。胡天揉了揉眼睛,一度懷疑大家集體幻視,把波濤看成了怪物。儘管這樣,胡天還是不敢掉以輕心,在未知的海域,四處暗藏殺機,大意會很容易出危險的。
海上的霧氣起來越濃,遠處的月亮變得模糊不清,風從後麵吹過來,似乎更猛了些。船在加速前進,似乎劉置也想讓他們快點離開這片不吉利的水域。又往前走了一段,胡天突然翻起水花,什麼東西分開了海水,拉著水線快速向木船衝過來。
胡天吃了一驚,連連後退,同時大叫道:“有東西過來了,它要撞船,快點轉舷。”
還沒等雨果轉舷,海裡的東西和船頭相差一米,突然沒了動靜。胡天根據水麵上翻起的水花判斷它沉了下去。他往前看了一會,確實沒看到動靜,大著膽子走向船頭,想看清楚是什麼東西。他小心的一點一點往船頭走,和護欄相差半米,突然一道水柱濺上了船,把他從頭到臉淋了個透心涼。水柱裡“噌”一下閃出個灰色的巨大蜥蜴腦袋,張開大嘴向胡天咬過來。
一切來的大快,把胡天嚇的愣住了,都望了後腦。腳下一輕僵硬的一屁股坐到甲板上。也是因為他一坐的原因,那個腦袋,隻差了半米的距離沒咬到他,又掉回水裡去了。
胡天還坐著喘氣都忘了,直到後麵有人扶他。他才長出一口氣,抬起手去摸腦袋還在不在。當他摸到頭發,一股恐懼才蔓延到全身。他的身上全濕了,也不知道是因為剛才淋的水還是冷汗。
扶他的人是劉霜,胡天順著她的勁站起來,還感覺腳下軟綿綿的,幾乎站不穩,全靠劉霜支撐著。
“你沒事吧?”劉霜問。
“那是什麼東西?會遊水的蜥蜴?”胡天極力掩飾著內心的驚恐,他的大腦剛從一片空白恢複過來。能想到的也隻能問這一句。
“那是白堊紀晚期的海洋霸主霍夫曼滄龍,它們確實是從蜥蜴進化來的,長得像蜥蜴並不奇怪。”
當胡天反應過來元貞在說什麼,腦袋再次進入了空白。能從滄龍嘴下死裡逃生,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幸運。白堊紀最大海洋物種霍夫曼滄龍,體長可達18米,體重16噸。它的四肢退化為鰭狀肢,前肢五趾,後肢四趾。尾部占身長一半,呈槳狀結構,遊泳時以鱷魚式左右擺動尾部,短時衝刺速度可達48公裡小時。它的耳朵可將聲音放大38倍,利用上顎神經偵測水壓波定位獵物,很像現代虎鯨聲呐。滄龍的嗅覺依賴舌部嗅探,視覺較弱。一次換氣可在水中長時間停留,適應潛伏突襲的捕食策略。
它以8米長的史前金廚鯊、蛇頸龍、魚龍、海龜為主,甚至沒食物時會同類相食。用了10萬年內滅絕魚龍類、蛇頸龍類等競爭對手,重塑海洋生態鏈。麵對這樣一位海洋霸主,胡天感覺“降維打擊”都是在誇他。
劉霜把他扶到船中,又讓他從下來,拿出手帕很認真的給他摸臉。真天隻知道她才在摸,卻一點感覺也沒有。他這是被滄龍嚇壞了,那麼大一個家夥,如果當時不是選擇往上跳咬胡天,而是撞上船,怕是一船的人早被吃了。劉霜給他擦完臉,用手在他眼睛前比劃。胡天還是給不了回應。
“讓他休息一會吧,他是驚嚇過度後找不到主體了。”胡天能聽到元貞說話,卻感覺不到自己的情緒,隻能坐著又聽他說:“滄龍的祖先是9500萬年前的陸生蜥蜴“崖蜥”,體長也就不足1米,後來因為體型太小,受不了彆的恐龍追殺。隻能逃入了海洋。300萬年後它們演化為達拉斯蜥蜴,再經600萬年體型暴增至20米,成為頂級掠食者。這一過程是脊椎動物史上最快的體型增長案例之一。滄龍以極速演化完成從陸地逃兵到海洋之王的逆襲,憑借頂級咬合力、爆發性機動和全球性分布成為中生代海洋最凶猛的生物。剛才大家也見識了,它在沒有腿的情況下,能跳起這麼高。我們現在非常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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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天好了一些,對元貞說的危險有了反應。剛才生死存亡的一瞬間,完全打斷了他個體時間線的正常延續。這是種很奇怪的感覺,一旦時間消失,他就找不到自己了。成了具行屍走肉。
“它們他牙齒巨大而堅固,是圓錐形的,彎曲呈倒鉤狀,看著非常極其鋒利。我猜它們的雙顎咬合應該非常驚人。閉合時產生巨大扭力可輕易把獵物攔腰咬斷。”胡天想到剛才滄龍舢板一樣大的門牙,還心有餘悸。要是真被咬中了,彆說咬斷,怕是連骨頭渣都沒了。現在的情況不太樂觀,唯一能躲過滄龍的地方是貨艙。但據說滄龍非常狡猾,很快會發現船能撞翻。“我們大家找找,看看能不能躲過這片水域。就在這麼遠的位置看,不要接近護欄。”
胡天說著往前麵看,水麵平靜,淺水區不見滄龍,船往前走通暢無阻。
“左麵有滄龍。”劉霜叫道。
“右麵也有。”菜花說。
“後麵有三條滄龍跟著。”元貞說。
“五隻滄龍?一隻我們都打不過,一下子怎麼來了這麼多。”胡天非常奇怪,滄龍把木船圍了,隻留個前麵一個出口。現在他們隻能往前方走,左轉,右轉的路都堵住了。“現在怎麼辦?我們無法改變航線了。”
“我說過它們非常狡猾,它們是想逼著我們一直向前,達到什麼目的。”元貞說:“奇怪的是滄龍並不是群居動物,它們之間還很不友好。現在怎麼協同獵食了?”
“滄龍距今滅絕了上億年,習性都是專家推測出來的,誰又知道它們是孤居還是群居?”胡天說。
“科學家是根據它們胃裡的殘骸推測的,檢查出至少三種不同類型的滄龍殘骰。按常理說應該不會錯。”
“如果是鬨饑荒,它們才自相殘殺的呢?靜態的證據我一直不信,時間定到一瞬間,又怎麼能說明全部呢?你們衛城有句成語叫“以偏蓋全。”
雨果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胡天的熏陶,現在說話越來越符合邏輯,他這套推理無懈可擊,胡天也找不到可以反駁的漏洞。他確實說的在理,專家的工作就是以偏概全。
法國哲學家讓·布裡丹說過一個叫布裡丹之驢困境的預言故事。一頭饑餓的驢站在兩堆無任何差異完全等質,等量且距離相等的乾草中間。因無法通過理性分析找到選擇其中一堆的充分理由,驢陷入無限糾結,最終餓死。這則著名思想實驗,探討了理性決策的局限性及優柔寡斷的後果。
專家隻能對已知的證據進行分析,不能對未知,沒發生的事情進行係統研究。受限於自己的認知,就像人類永遠走不出太陽係一樣。
“根據化石的推論確實不可信,我們應該在現實接觸中了解它們的習性。”胡天說。
滄龍的習性確實詭異,它們在船的三麵往前麵遊保持三米左右不靠近船,像在給船保駕護航。胡天知道它們沒安好心思,剛才他差點沒被滄龍吃了,現在想想還後怕。
“大家注意和它們保持距離,現在我們隻知道它們極具攻擊力,對彆的習性一概不知。也不知道它們會不會聯合作戰?”胡天又說。
木船又向往前航行了50海裡,海洋上逐漸出現了礁石,滄龍變得神出鬼沒,往往在一個礁石邊消失,又在彆一處礁石出現。他們的危機成了雙重的,不光要防備滄龍,還要防止觸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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