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來病房找胡天問話,胡天當過警察知基本程序。警察來找他,是因為他是昨晚最後一個見到梁冰的人,之後她失蹤了。會麵地點在病房裡,說明這是一次非正式談話,他不是犯罪嫌疑人,警察隻是向他了解情況。警察來了三個,一個守在門口防止胡天逃跑,一個問話,另一個用小筆記本記錄。都要正常程序。
“你昨天最後一次幾點見到的梁冰?”
“四點半左右,梁冰在下班之前,來病房最後一次查病房。”
“她和你說什麼了嗎?”
“她說的話都是正常的詢問,問我恢複的怎麼樣。”
梁冰昨晚問胡天“我應不應該去”。她好像要去什麼地方又拿不定主意,才來問胡天。這句話是很關鍵的線索,警察很可能會根據這句話找到梁冰,可是胡天不想告訴警察。梁冰的案子和他有關,他要親自查出來。
梁冰昨晚下班之前離開,走之前留下那句奇怪的話。她好像沒什麼朋友,要不然也不會找個孩子商量。胡天挺同情她,家裡有梁靈那樣一個妹妹,什麼事都得理不饒人,外麵又沒有朋友,可想她內心有多孤獨。梁冰的歲數正是需要朋友的時候,要是被人哄騙和她交朋友,很容易上當。
“她隻說了這些嗎?”負責詢問的警察問。
“隻有這些,每天梁護士下班都會詢問。”
胡天平生第一次和警察撒謊,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語氣,神態正不正常。反正警察記錄完都站了起來。
“近期你不要離開本市,我們一有情況還要問你。”警察向他欠了欠身。
胡天現在還是嫌疑人的身份,隊裡的慣例是不會讓他出市的,直到找回梁冰他才能擺脫嫌疑。
“我還要上學,是不會出衛城的。”
“那就好,我們會隨時找你的。”
警察離開後,病房裡安靜下來。胡天平躺在病床上眼睛盯著雪白的病房屋頂,大腦快速轉動起來。他對梁冰隻是認識,其餘的事一無所知,他和梁冰的生活軌跡也沒有交叉的地方。查她的失蹤案根本沒有頭緒,不知道從哪個方向查起。胡天有的線索,隻有梁冰那句話,“我應該去嗎?”她要去哪?為什麼糾結?這些謎團該從哪個方向查起?
胡天停止了思緒一會,又重新整理思路。梁冰的案子應該從她的社會關係查起,梁冰是獨身,上下班兩點一線,幾乎不參加同學,朋友的聚會。這些信息都是胡天從記憶裡得到的,他非常不明白,家裡有個梁靈那麼鬨騰,梁冰怎麼還是喜歡回家?如果是他寧可在單位住單身宿舍,也不會回家見梁靈。
不過梁靈現在是什麼樣子,胡天到很好奇,很想見她一麵。他抑製著衝動,想想還是算了,她們姐妹這樣花癡,遇見了隻能惹麻煩,還是專心梁冰的案子吧。他現在在醫院裡,去梁冰辦公室很方便,無奈腳踝有傷無法直接到她辦公室去。隻能等他傷好一些,再從醫院裡找些線索。
在胡天養傷的這段時間,他父母來過幾次,他有六年沒見過父母了,看到他們胡天心裡直泛酸。他們都年輕了好多,還是胡天十二歲記憶時的樣子。
“你這孩子,不好好學習就知道淘氣。等你傷好了回家我再收拾你。”
“小天,彆聽你爸的。你在醫院好好養傷,回去媽媽給你做好吃的。”
胡天記得十二歲時,他還和父親頂了兩句,氣的他爸傷也不探了摔門而去,回村後他爸爸給他一頓好揍。今天他隻看著父母笑,一句也不想頂他父親。他們年輕的樣子真好看,真希望他們能一直這樣年輕。
“你們放心好了,以後我不淘氣了,回學校我就好好學習。”
他爸爸被他說樂了,“你小子是不是吃錯藥了,今天怎麼這麼聽話?”
胡天的爸爸總是這樣,他說好壞,做好事也是挨罵。他爸爸總是這樣不相信他,他被隊裡開除後,回過一次家,是被他爸打出家門的。以至他後幾年回家再門開過家門,給父母帶回的禮物放到家門口就走。
“我想通了,以後再也不氣你們了。”
胡天的媽媽笑了笑,扯了扯他爸爸袖子,“他爸,你看小天變懂事了,你不要再生氣了。”
他的爸爸最後還是生的氣走的,胡天知道在他的世界裡父親是很難原諒他了,間隙一旦產生,再也無法愈合。他盯著他父親的背影,這樣的歲數背已經開始佝僂了。胡天的心沉重下來,要知道父親的背全是為了這個家,為了他累彎的。
父親走後再也沒到醫院來,倒是胡天的同學,老師陸陸續續的來探望他,好吃的堆滿了他的床頭櫃。胡天十分開心,他離開村子後,老師同學們也都離開了村子,胡天去隊裡工作再沒見過他們。今天看到他們胡天倍感親切,被曖曖的幸福感包圍。同學們對他很熱情,帶來的零食都是平時不舍得吃的,全部大方給了胡天。
老師同學走了後,病房裡安靜下來,胡天重新躺在床上梳理案情。思緒剛一展開,病房門被推開了,胡天往門口一看愣了一下。推開門的是一個很漂亮的和他年齡相仿的小姑娘,梳著油黑的雙馬尾辮,一張小圓臉,大眼睛,穿著一條白色的小連衣裙。胡天不認識她,卻好像在哪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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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進去嗎?”小女孩大方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