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警察封鎖了消息,但美術館發現屍體的事還是在校園內默默傳開了。
雷蓓被拘留以後,許樂桃已經請假不去學校了,給出的理由是被屍體嚇到了,而楚茉不同於本地人許樂桃,她沒錢,去無可去,繼續住在寢室。
嶽晨暄假扮學生日日蹲守在楚茉的活動路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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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節課就上到這裡,下一節課我會請同學們談談誒裡克森人格發展理論,大家自行分組。”
李山照例一打鈴就下課,這節課是給藝術係的師範類學生上教育心理學,這些孩子比較跳脫,隻講解理論知識的話,他們是聽不進去的,所以李山會布置作業。
藝術學院離學校大門遠,李山全當散步了,提著包走在校園道路上。
這邊的樹很高,即使枝乾上的葉子所剩無幾,也將人襯托的渺小。
幾個認識李山的學生路過時會道一聲老師好,但大多數人都是擦肩而過。
許樂原說的對,李山好像從未離開過校園。
讀書是為了成為老師繼續留在校園——這是家人希望他走的路,也是他自己必須走的路。
…
“誒喲——”
東西散落一地,女孩子從自行車上摔下來,李山也被嚇得後退了幾步。
一個學生騎著自行車從右側小道出來,卻沒發現過路的李山,而李山也沒注意未按車鈴的自行車。
李山緩過神後立馬過去將女孩扶起,隻是一抬眼,便看到熟悉的臉。
“楚茉?”李山喊出了她的名字,“沒事吧?”
“抱歉抱歉,我帶的東西太多了,沒把控好車頭…”楚茉拍了拍身上的灰,隻是腳踝處好像因為剛才的摔倒而扭傷了,一使勁就傳來痛感,“您…您怎麼認識我?”
楚茉早已忘記上次也是她撞到了李山——倒也是巧,這次又撞到了。
“在美術館,我們見過。”李山幫她撿起掉落的兩個背包,出乎意料的重。
楚茉這才想起來,上次她著急忙慌的去幫雷蓓拿快遞,確實是撞到了人。
“你的腳應該是扭傷了,我送你去校醫室吧。”李山蹲下查看了一下她的腳踝,“你這樣騎不了車的。”
楚茉眼裡露出警惕,連忙搖頭。
她並不認識李山,也不願意同一個陌生男人走。
“放心,我是津州大學的老師,我是心理係的李山老師。”李山理解她的憂慮,拿出自己公文包裡的教育心理學書本,“我剛從藝術係下課。”
“…那…”楚茉試著用力,但還是痛的皺眉,“麻煩您了老師…這幾個包…”說罷她看了眼自己的幾個背包。
“我幫你帶過去。”李山微微攙扶著楚茉,另一隻手則飛快的在打車軟件上打車。
他很少開車也很少打車,校醫院距離藝院有些距離,隻能叫滴滴把兩人送去——再加上還有兩個重量超標的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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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醫室。
“沒什麼事,這幾天注意彆跑跑跳跳就行。”校醫老師給楚茉抹了些傷筋動骨的藥,“如果一周後還是痛,就去市醫院看看。”
“麻煩您了。”楚茉乖巧的點頭,起身便要走。
李山並未離開,他坐在校醫室大廳的公共座椅上,旁邊放著的是楚茉那兩個背包。
有一個似乎打開了一點,撒了些泥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