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麼?”李山強迫自己保持冷靜,他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嫌疑人”,一旦他可以活著見到冷金旗,那他可以帶去的信息必是大有用處。
李山清楚的意識到,冷金旗帶著槍來抓捕的罪犯,絕不隻是普通人。
所以他想…如果他能活。
“閉嘴。”
男人的聲音冷淡得仿佛來自遙遠的冰川,他將李山上半身摁出了電梯門,懸空在電梯井中——李山的四肢被男人早已準備好的繩索綁住,像一隻被束縛的羔羊,根本無法動彈。
“樓下的告示牌被我撕掉了,你猜你的同伴會不會因為著急而乘坐電梯?或者說他那些來掃黃的同事…會不會在一樓摁下電梯呢?”
男人的聲音被電梯井吹上來的風弄的忽遠忽近,又或許不是風——李山的腦袋被死死摁住,因為向下倒置而充血的耳膜導致聽到的聲音都像隔了千裡之外。
“李山!”
“李山!!!”
他一點也不確定冷金旗是在很遠的地方叫他還是已經來到了四樓。
他整個身子已經被放了下去,那繩索捆住了他的腳,另一頭在那個男人手裡。
愈發危險的境地,李山卻覺得自己的頭腦愈發清明。
不對…挾持他的人並不是監控裡的嫌疑人。
身高不對聲音也不對。
不是冷金旗要抓的人!這個人是誰!?
…
冷金旗是從樓梯上跑上來的,一到四樓電梯口,就隻依靠著安全出口標識的綠光見著一身黑色的男人。
剛才電話裡的動靜他都聽見了,李山往樓上走去了他也知道,隻是不確定李山在幾樓——所以他一層一層爬樓梯上來的。
那些掃黃的同事已經到了三樓,但他們並不會上還在裝修的四樓。
冷金旗看著男人手裡的槍,心撲通撲通跳的厲害。
他假裝喝醉靠近那個嫌疑人,卸了他手槍裡的子彈——可這位,似乎並不符合他對那位嫌疑人的側寫。
冷金旗很快意識到這一點。
今兒個greenbeen算是什麼牛鬼蛇神都來了。
男人展示了一下手裡握緊的繩子,“你再上前一步,我就鬆開你的夥伴。”
“你想乾什麼?”冷金旗舉著槍,直直對著男人。
他在計算,一槍爆頭後他有多大的幾率可以衝上前去抓住吊著李山的那根繩子。
“我想想…”男人探頭看了眼倒懸著的李山,做出懊惱狀:“我好像…忘記我想要什麼了。”
“冷金旗!他不是你要找的嫌疑人!他在拖延時間!你彆管我!快去找…”
“閉嘴!”男人惡狠狠地打斷了李山的說話聲。
冷金旗何嘗不知道,他在這裡多耗一會兒時間,抓捕的嫌疑人就多一分機會逃出這裡。
更何況冷金旗師出無名,下次再想甕中捉鱉就難了。
可是李山,李山是他帶來的。
“你比較重要。”冷金旗收起了槍,“小子,如果你的目的是拖延時間,那你的目的達到了,樓下的警察隻會查到三樓,他們馬上就要離開,你保護的那個人,也可以趁機離開。”
男人聽完咯咯笑了起來。
“不啊,我不是來拖延時間呢~”
說罷,將吊著李山的繩子往上拉了拉,“喂——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你想乾什麼?”冷金旗有種不好的預感,眉頭緊皺,他的腳步繼續往前挪了挪。
男人的鴨舌帽蓋的很低,隱藏在陰影中的眼睛笑成了一條縫,他眯著眼睛,看了眼冷金旗手裡的槍。
“你鬆開槍的同時我鬆開繩子,我們賭一把,看你能不能抓住他~”他咯咯笑著,“不能開槍打我哦~彆忘了,我也有槍,不過你肯定比我出槍快咯~你要是打中了我,我就和他一起掉下去摔死!”
冷金旗看了眼距離,他隻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
“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