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兒子的近況,李閱川這位老父親不得而知,但已經交到了吳連山那裡,他還是放心的——至少不會跑去夜店了。
大兒子最近為了照顧朋友而待在京城,李閱川肉眼可見的開心。
他同意了吳連山的計劃後就一直整宿整宿的做噩夢,要麼夢見李山死了要麼夢見吳連山死了,總之這位人到中年的局長開始對身邊的人患得患失,工作性質原因,他總害怕身邊的人出事。
許多年前那場行動,李閱川也是參與者,但…到現在所剩無幾了。
吳連山目前並不打算告訴小輩們這一場行動,所以李閱川也沒有同李山談論過。
李山自八歲來到他家開始,他就一直把李山當親兒子對待。
即使知道吳連山的計劃,即使知道這一場親情很可能到最後化成泡影,但二十年的情誼,怎麼可能狠心斬斷——所以他剛開始,根本就不同意吳連山的計劃。
可是他不隻是李山的父親,他是京城市局局長,是二十年前活下來所剩無幾的人,他和吳連山一樣,答應過死去的兄弟一定要解決那個“組織”。
…
“老李,最近脫發有點嚴重啊…”安晴每次都能在他的枕頭上看到許多碎發,李閱川一摸自己的頭,頭發確實稀疏不少。
中年危機啊!
“最近事情太多,過段時間就好了。”上次在浴室滑倒,這次麵臨著謝頂的風險,這位在市局內叱吒風雲的局長為自己辯解道,“老婆,我晚上回家買點黑芝麻回來。”
“你謝頂我也不會嫌棄你。”安晴笑道,“小山小河都這麼大了,你不服老不行。”
“老就老吧…我就希望我這兩個兒子能夠平安長大。”李閱川帶著濃濃的老父親口吻,雖然李河前段時間才闖禍,不過在父親眼裡,孩子怎麼都是好的——隻要不犯法。
夫妻倆起床前在房裡聊了一陣,李山則已經洗漱好了。
他在廚房裡將安晴昨夜熬的湯盛進保溫盒,等下帶去醫院給許樂原。
“爸,媽,我待會兒出門了。”
弄好後,李山拿起茶幾上的車鑰匙,總這麼叫網約車也不行,家裡還有一輛車,要不乾脆開過去算了。
上次同冷金旗說沒有駕照,其實是假的。
自第一天到津州見到那輛黑幽靈開始,李山其實就認出了冷金旗。
他在離開s市賽車俱樂部之前,看過那一場比賽,引得眾人歡呼的死亡之吻,長發男人在陽光下是那麼耀眼,抱著頭盔站在眾人中間,眾星捧月。
隻是當時並不知道他的名字,他曾經很想和那人來一場比賽,可惜父親知道他賽車的事,不允許他做這麼危險的事,
好吧…那就不玩了,看脫口秀吧,脫口秀安全。
“我送你去!”聲音從臥室傳來,李閱川匆忙洗漱完來到客廳,他的司機已經到樓下了,反正去醫院是順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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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平穩的行駛在馬路上,約莫還有三天,李山就要回學校了。
“爸,其實我有件事想問你。”李山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您一開始不同意我接觸那些事,但現在我跟著冷金旗查案,您和吳叔已經不反對了。”
“因為你已經長大了。”李閱川沉默半晌答道,怎不可能說紅桃出現,吳連山的行動開啟了吧…
一個不怎麼讓人信服的理由,但李山還是點點頭,他百分百信任自己的父親和吳叔。
“那些撲克牌你就不好奇嗎?”李閱川見李山不問了,自己倒按耐不住了。
雷蓓,安琳手上的撲克牌圖案,安琳死亡現場的血色紅桃,還有…陳小雨身上掉出來的漫天飛揚的卡牌。
這些證據李閱川都看過,作為二十年前那場行動的一份子,他不心驚是假的。
甚至也懷疑過,難道真如吳連山所說…二十年前那個組織首領沒死…現在卷土重來了?
吳連山最近也很忙,他要確定,這到底是真的…還是模仿作案。
跟案件有牽扯的,目前隻有雷晨一個人在精神恍惚時念叨過紅桃兩個字。
李山沒想到父親會主動提起,搖了搖頭。
“不好奇,你和吳叔想告訴我們的話,自然會說。”
“你呀…太聽話,也難怪吳連山需要冷金旗這麼一個…”李閱川話到嘴邊住了嘴。
“一個什麼?”
“一個機靈的,你太實誠,和我一樣…哈哈!”說罷李閱川笑了起來,差點說漏嘴了,“你跟著查案我不反對,你以前就想走這條路,現在重新走,可能會有些吃力,畢竟你不是專業的,但這些我不擔心…我李閱川的孩子不差,不過…你千萬要注意保護好自己的安全…”
說到一半李閱川壓低了聲音,繼續說:“有什麼事彆衝在前麵,讓金家小子去,這小子皮糙肉厚的…還有你弟弟,他們都會在你前麵。”
“…”李山想起了很久之前,吳連山讓冷金旗護著自己這件事。
…
車子在醫院門口停下,李山衝李閱川揮了揮手就走了進去。
司機重新啟動車子,載著李閱川往市局而去。
李山踏進醫院的步子停了下來,看著車子遠去的影子若有所思。
那些撲克牌,那些雕塑…他真的感覺小時候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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