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彩鈴被帶到時,冷金旗站在一眾警車前,死死盯著克裡斯美容院大門。
“醫者仁心。”
他沉穩的聲音被津州夜晚呼嘯的風吹到眾人耳內。
“冷金旗,那門太堅固了,破不開。”劉承業接到消息就來了,地下室的門緊閉著———一看罪犯就是做足了準備的,那門堪比銀行保險門。
“打電話給你的兒子。”冷金旗沒有回答劉承業的話,繼續朝著何彩玲開口。
陳進和嶽晨暄不知道怎麼樣了,破門需要一點時間,最簡單的方式…就是讓張雋自己把保險門打開。
何彩鈴在再次見到警察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瞞不住了,這一路上她右眼皮直跳,坐在警車內,看著路邊的風景,才意識到她正被帶往自己兒子工作的地方。
恐懼擔憂和糾結席卷著她。
“你是那天那個警察…我兒子在上班…我…”
“您是長輩,不要讓我說第二遍。”語氣驟冷,冷金旗周身透著恐怖的氣息…再多拖一秒,陳進和嶽晨暄就更危險一分。
“你是警察,大半夜把我這個老太太抓…”
“如果今天你不阻止他,幾十年前你救下的孩子就要被你親手送到正義的槍口下。”何彩鈴話沒說完就被打斷,這個老太太已經年紀大了,但還能看得出一點胡樹林回憶裡的影子,冷金旗繼續說,“你是一個醫生,不應該隻對你自己的孩子流露同情,被他傷害的人,也是孩子。”
“…”
“老劉,炸藥安裝好了,就是沒試過這個,大不了我和這個門同歸於儘!”室內傳來爆破專員的聲音,劉承業看了眼冷金旗,一拍大腿又往地下室跑叫他們再想想辦法,念叨著不至於此。
…
“你也聽到了,我們並不是沒有辦法,我找到你,隻是想要一個…完美的解決方式。”
“我打…”何彩鈴腦子裡映出張雋從小到大追著她喊媽媽的樣子,但很快,就被那些血淋淋的東西所覆蓋。
她是個很好的婦產科醫生,即使她被家屬傷害她也熱愛著醫生這一救死扶傷、迎接新生命的職業。
她愛著所有的孩子。
這些警察,也都是一些年輕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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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雋!你到底是怎麼知道我們身份的!”陳進見張雋又要下刀,趕忙開口吸引他的注意力,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等待重案組的人前來救援,該拿到的東西已經拿到了,目前的困境,就是如何拖延時間,如何營救嶽晨暄。
“陳進警察,其實我剛開始沒認出你們。”張雋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他放下刀,“每天像你們一樣包著嚴嚴實實來我們這兒的明星多了去了,我可絲毫不懷疑你們,我原本的計劃呢,就是這小子,媽的,帶這麼貴的手表,不好好宰一頓怎麼行?”
“但…我的辦公室多了好多高科技啊~”張雋走向陳進,“讓我猜猜,你們的老大正在對麵的某個地方看著吧?對麵的咖啡店?還是酒店?還是幾個警察擠在房車裡看著監控畫麵裡的我?”
“我原本還在想哪個顧客是便衣假扮的呢~你們倒自己送上門了。”
“上次就是你小子把我媽媽帶到警局的吧?怎麼,在警局門口沒被我罵夠?”
“你明知道你媽媽在月光酒店幫廚,你還把碎屍塊送進去,你知道你媽媽會包庇你,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也是在拉你六七十歲的老母親下水犯法!”
“哦。”說起母親,張雋愣了一瞬,“不至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