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雋在接起電話的那一刻就放下了手術刀,他的表情瞬間變得溫和,讓陳進不禁懷疑這人和那個碎屍案的凶犯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他並不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但他能看見手術台上裸著身體的小嶽肌膚上已經沁出血珠,視線有阻擋———他並不知道小嶽如今境況如何。
更何況剛才張雋說…是小嶽自己選擇的,二選一,小嶽麵對著這個凶犯,選擇了犧牲自己。
“張雋!!!!”
“噓———”
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麼,隻見他瞳孔驀地放大,然後將手機揣進了口袋。
“我媽來了,你們彆鬨。”
他皺著眉衝陳進比了個噓的手勢,接著便平靜用酒精給自己的全身消毒———似乎忘記了陳進和小嶽這兩個人在。
“你想乾什麼?你要乾什麼?”
這一係列的異常舉動讓陳進心生疑慮…莫不是冷隊來了!
想到這兒,陳進重新燃起了希望,而捆住他的東西也在他不顧疼痛的掙紮下有了鬆動的跡象。
“噓———”
張雋弄好一切後正準備出門,又像是想起來這兩人的存在,他行至門口忽然回頭。
“你們對我的殺人目標的猜測很準,是那個長頭發的猜的…還是李山?”
陳進隻看著他的眼睛沒有回話,張雋也不是非得得到那個答案,他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背後的燈光一閃一閃,猶如末世的一個…平靜的瘋子。
“不告訴我算了,那我告訴你一件事吧…就算他…”張雋指著手術台上的小嶽,繼續道:“就算他不選,我第一個下刀的也是他,你知道嗎?他是津州市長的兒子…”
“我正要去找他呢~自己送上門來,那麼就必須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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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之前的室外…
“兒子,我在美容院門口。”
何彩鈴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這個老婦人的眼睛受過傷,看著麵前以冷金旗為首的警察們有些模糊。
電話開著免提,眾人都仔細聽著那邊的動靜。
可張雋那邊似乎是安靜了下來,就在眾人以為張雋掛了電話時,負責破門的劉承業幾人走了出來,身後跟著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
是張雋!
…
與此同時,對麵酒店的某個窗子的窗簾被拉開,李山立在窗戶口,收起了剛給冷金旗發出消息的手機。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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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發覺出還有個行為異常的女人時,李山明白了冷金旗的計劃。
那個【方塊】的視頻一經出現,眾人就發現視頻裡的人和在嘉鉑酒店的人並非同一人。
那麼【方塊】到底是張雋,還是視頻裡那個女人?還是說…【方塊】是他們兩個人?
一切的答案隻需要今夜的行動結束,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同時進行的,之所以要讓陳進帶著小嶽裝扮成顧客進入美容院,並非因為冷金旗手受傷不能親自去,而是他冷金旗有更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