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金旗和李山不住在局裡分配的宿舍樓,但和公安局相隔也不遠,小吃店聚會結束後幾人便各回各家了,這倆人也不例外。
兩人的住處在隔了兩條街的居民區,不像津州那樣的鋼鐵森林似的大廈,這兒就是層高不超過12的小區,不算新也不算舊。
李山喝了點酒,但冷金旗知道這人的酒量,攔著沒讓喝太多,這會兒自己走路倒沒問題,隻是垂著頭沒說話。
冷金旗步子走得快,走幾步就到了李山前麵,見人落後了,又停下來等他,如此往複,明明十分鐘的路,硬是走了快半個小時。
若不是李山處於半清醒的狀態,冷金旗真想打橫抱起這人回家去。
眼見著終於到樓下了,冷金旗拉開單元樓大門,一手撐著,一手叉著腰看著後麵慢速走路一路上消滅了無數個螞蟻的李山。
“李老師!加油啊!快到家了!”
本以為催促一下,那人會走的快點,誰曾想那人就站那兒了。
李山比較注意形象,若說冷金旗偶爾打扮的過於潮流,那每天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李山,就是看似未經雕琢實則每一根頭發絲都透露著心機。
冬天的時候呢子大衣要妥帖,色係要搭配,配飾不能少,方巾、胸針、手表,總之,不懂的人隻覺得李老師看著舒服,懂的人———譬如冷金旗,暗戳戳的抄襲李山的穿搭。
但現在的李山頭發有些許淩亂,是剛才冷金旗以為這人醉了想偷偷抱他回去時,這人掙紮著下來弄亂的發型。
“不要催。”
他的麵頰有些緋紅,聲音帶著些許醉意。
見著李山有些賭氣的話,冷金旗輕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隻得慢慢等著。
終於是進了樓,待李山乖乖站在電梯前,冷金旗才關了門走到他旁邊,摁了上行鍵。
“有沒有不舒服?要不要吃點什麼?”
“沒有。”
“待會兒直接休息還是洗漱?”
“洗漱。”
“嗯…也行,現在也才九點五十,洗漱完十點半…”冷金旗抬手看了眼手表,他還記得這位鄰居需要早睡,“李老師,你一個人洗澡能行嗎?”
這話有些曖昧了,似乎是在詢問一個成年人要不要幫他洗澡。
這話一說出口,冷金旗當然意識到了什麼,他輕咳一聲,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要不先醒醒酒再洗漱。”
電梯叮地一聲到達了一樓,冷金旗正巧想轉移這個話題,抬步便進了電梯,打了個哈欠。
“進來吧李老師,電梯來了。”
那電梯外的李山盯著他看了許久,忽然就轉身朝安全樓梯走去。
電梯裡的人愣住了,忙出了電梯拉住李山。
“我們住11樓。”
“醒酒。”自那個電話後,李山便是這副樣子,幾個字幾個字的蹦。
“那我陪你走樓梯。”
冷金旗實在不知這人要乾嘛,隻得陪著,邊將安全門打開邊在心裡感慨,他冷金旗何時成了這副樣子,食物鏈不對吧?
奈何對方是李山,若換個人,冷金旗這會兒已經將人丟在街邊自生自滅了———比如說李河。
“我自己走,你先回去吧。”
終於是多說了幾個字,可惜沒一個是冷金旗愛聽的。
冷金旗的手仍撐著替李山打開的安全門,那門看起來許久未擦洗了,骨節分明手落在上麵,不一會兒便印上了灰。
“行。”
他鬆開門,表情未變,背對著李山走回了電梯處,邊走邊用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拿出濕紙巾,撕開,仔仔細細地擦著手指上沾著的灰。
電梯門關閉,安全門也關閉,一個慢慢的在安全通道走著樓梯,一個站在電梯裡沒有摁樓層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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