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工人們兩兩扛著棺材下台階後,冷金旗才從灌木叢後站起身,與剛才的司機打了個照麵。
此時最後兩個人也抬著棺木消失在了台階處,林玉軍出來時,見到冷金旗的那一瞬間好似見了鬼一般。
“林伯父。”
林玉軍沒有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冷金旗,但很快,他斂了神情。
跟隨他身後出來的,是七八個身高體壯的黑衣大漢,帶著黑色墨鏡,恭敬地站在他身後。
“他怎麼會到這裡來?”
這話,是林玉軍對司機的質問。
“林、林總,是傅先生讓我將他送回家,但我怕耽誤少爺的婚禮,就先來接您了。”
一聽是傅臻安排的,林玉軍的眼中閃過一絲懷疑,小聲道:“何滿喜,你在林家幾十年,分不清誰是給你發工資的嗎?”
“我、我…”
“算了老何,要不是我了解你,還真以為…”林玉軍是梳妝打扮好才來的墓園,他穿了身唐裝,神情與那日在休息室時,麵對眾多比他厲害的老板不同。
冷金旗已經慢悠悠走到了林玉軍麵前,視線隨意的掃過那八個保鏢。
冷金旗沒有開口,林玉軍自然也不會先開口。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直到冷金旗懶得看他抬腳便要進入墓園內。
“冷金旗——”
林玉軍叫住了他,與此同時,身後的幾個保鏢也迅速圍住了冷金旗。
“樂清分局的許隊上次說要來搜查我們林氏墓園,我找到市長協調,也是經過了市長同意的。”
“閩城市局的現任局長是許小樓的師哥,這件事,他也知道。”
“而今天,你們樂清分局要在我兒子的婚禮這天,強行搜查嗎?”
林玉軍表麵鎮定,但心中是慌亂的。
這位爺以前是津州重案組的,隻不過不知道是何原因調來了分局,林玉軍猜不出他此行的目的。
但,若冷金旗還是重案組的冷金旗,彆說今天是他林玉軍兒子的婚禮,就是他自己本人的婚禮,那冷金旗也能拿著搜查令進來。
但幸好,這是樂清分局的冷金旗,冷金旗的頭上還有許小樓,許小樓的頭上還有市局長和市長…
“作為一個警察,私闖私人墓園,我是可以去舉報你的。”
最後,林玉軍直了直身子,看著冷金旗的背影道。
今天冷金旗穿了件風衣,筆直的,一動不動的正對著墓園的方向站在那兒。
地勢高的緣故,風也大,頭發被風吹起,風衣的後開叉處也被風吹的飄動。
因為剛才背過人的緣故,背部的擋雨片有些輕微折痕,但這並不影響整體觀感。
金初說的沒錯,若是冷金旗肯進娛樂圈,一個人帶動一整個公司都不在話下。
當個男花瓶,就會有許多流量。
“林伯父。”
冷金旗再次打了聲招呼。
“請柬,是您親自交給我哥,讓他交給我們家老爺子的。”
他轉過身,微微歪頭很是不解地看向林玉軍,好似剛才這位穿著唐裝的人說出的威脅之語與他無關一般。
“也是您,親自打電話到京市,拜托我們家一定要來參加的,麵子,我們金家給了,而你,要舉報我什麼?”
他微微抬起下頜,眼神卻還是清澈的疑惑不解。
林玉軍今年六十歲了,和金隨同齡,之所以叫他一聲伯父,是因為他比金隨大了幾個月,也是冷金旗作為小輩,對他林玉軍的尊重。
冷金旗之於林玉軍來說,隻是個半大小子,但這一次,比冷金旗多活了半輩子的林玉軍,感受到了壓力與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