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連山接到電話時,還在和李閱川下棋。
自從冷金旗李山到了閩城,關於兩人的消息,這兩位長輩知道的就少了,但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你說小山現在,是不是已經知道他的身世了?”李閱川一整個下午都心不在焉,一直在想著自己養了二十年的兒子,會不會已經知道真相了,知道真相後會不會和家裡生疏,吳連山則比李閱川看得開,他將黑子落下,道:“小山是個怎麼樣的人我們都清楚,雖然從小到大我們對他管的嚴了些,他也沒有表現出一絲的抗拒,他是個很乖的孩子。”
“但他會不會太乖了。”李閱川看著被吃掉的棋子兒,歎了口氣,“我們讓他學什麼專業他就學什麼專業,讓他放棄賽車他就放棄賽車,我總想著…我們不多加乾涉的話,他會比現在有生命力一些,就像金家小子那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冷金旗,李河不就跟冷金旗似的,甚至還更過分,冷金旗做事不講規矩但也有個度,李河這個臭小子…”
“得得得,彆給我提他。”
李閱川想想就來氣,他李閱川一生無暇,哪裡蹦出來一個泡在酒吧裡鬼混的孩子,真他媽氣死老子了。
不過氣歸氣,李閱川還是很關心自己的孩子。
“小河在星城怎麼樣了?也過去半年了。”
“剛去能怎麼樣?我也隻是想放他去試一試。”吳連山嘖嘖兩聲搖了搖頭,“他說上有領導不太待見他。”
“哼!不待見他最好,他和小山不一樣,進公大時就帶著我李閱川兒子的名號,除了他那幾個師兄,其餘人誰不捧著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想當年我們那個時候,哪有這麼多雜七雜八的心思。”吳連山贏了棋局,大笑起來。
嗡——嗡——
夾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吳連山還在忙著撿棋子兒,正要說再來一局。
自從他私自重啟十二九計劃,在津州港查封了rea玩具公司走私的事被上麵帶走調查後,也沒什麼同僚敢找他了。
這會兒會是誰打電話來?
“冷金旗?”
吳連山拿起電話,心中瞬間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師傅,李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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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城大道與西24路交叉口,一輛半掛和一輛皮卡相撞,李山在那輛車上。”冷金旗壓低聲音,抑製住瘋狂跳動的心臟。
心越是亂,他的行為卻越發冷靜。
“我沒有和他在一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我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誰都有可能出意外車禍,但李山不可能。”
一個賽車手,一個對車輛掌控力極好的車手,不可能會在非下班高峰期非雷暴台風暴雨天氣非夜晚時出車禍。
要麼是車子被動了手腳,要麼是…有人故意謀殺。
叮——
遠處的電梯打開,像剛才一樣,另一輛急救車被推了過來,隻是傷者的姿勢很奇怪,雙手手臂以奇怪的姿勢舉起,手腕中間還有一個發著銀光的東西。
“手銬,冷哥!那人帶著手銬!”
嶽晨暄瞪大了眼睛,等到再近一些,兩人都看清楚了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