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樓區煙雨樓台,導航已開啟——”
通過前段時間傅臻給出的消息,林玉軍曾邀請過至禾的藝人參加特殊宴會,那個地點就在煙雨樓台。
煙雨樓台的老板是個地道的閩城商人,背景很乾淨,隻是很有錢而已,常年在外。酒店真正的管理者是他的女兒,一個往那兒一坐便讓人忍不住打上女強人標簽的人。
“我是張錦玲,您好。”
冷金旗和李山兩人一到酒店,便被邀請進了煙雨樓台的最高等級會客廳,畢竟京城那位財神爺打過招呼。
倆人來這裡的理由是想辦一場宴會,澳方那位傳說中的總裁時琛要給他的表妹辦升學宴,這個升學宴倒也不是什麼上大學。
幼兒園升小學。
冷金旗借著金初和時琛的交情,拿下了這一個活動的負責人位置。
正好替查案打掩護。
李山頭一次聽說幼兒園升小學會有升學宴的,他表示有錢人的世界他不懂。
“你好。”冷金旗和張錦玲短暫又禮貌的握了手後,三人便麵對麵坐下。
“金初先生是全國酒店連鎖會的黑卡用戶,更遑論連鎖會的會長時總了,你們願意將活動地點選在煙雨樓台,是我們的榮幸。”
“場麵話不用多說了,我工作忙也不好天天來這裡盯著,我需要一個中廳,大概容納二十人左右,隱蔽性要好。”
“啊…”張錦玲一愣,“會不會太小了?”
“不會。”冷金旗搖頭,指著企劃書上甲方的要求,“隱蔽性一定要好。”
“抱歉,容我多問一句…”張錦玲歪著頭看著企劃書,“要多隱蔽?”
那些富豪們比較低調,又不願意被人拍到可以理解,一般來煙雨樓台辦宴會的也會有對安保和隱蔽性要求高的明星品牌晚宴。
隻是不知道這位爺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求隱蔽性,到底是要多隱蔽。
“你們的最高等級就行。”
李山幫著冷金旗回答,他剛剛一直在打量著酒店,坐北朝南,位置極好,酒店內部也是極近奢華,但酒店設計就是奔著綠色有氧去的,設計占比多的是透明玻璃,讓人看著就覺得心裡舒坦。
這樣的地方,拿什麼廳來辦特殊宴會?
“哦、好。”張錦玲點點頭,很快便吩咐了下去,這場業務交談進行得很快,每當冷金旗提什麼過分的要求時,李山都能在旁邊解圍。
冷金旗的警察身份在閩城不是什麼秘密,畢竟一來便辦了幾個大案,但張錦玲並沒有什麼異常表現,反而很積極的要拿下這個項目。
煙雨樓台坐落在鐘樓區一個著名景點附近,占地麵積廣,兩人出來後,又圍著四周探查了一番地形。
這煙雨樓台除了大就是大,足以見得這背後的老板在地產業興起的十幾年前,是如何賺的盆滿缽滿。
這一趟過來隻是簡單看看,那個宴會涉及的人多,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破的,兩人並不急於一時,隻是在開車返回的路上,一直望著窗外的李山卻喊了停車。
晚上十點,市中心澳方廣場已經打烊,側門陸陸續續有工作人員出來。
李山看到了穿著超市製服的劉蘭,劉蘭看起來氣色仍不怎麼好,被一個男人扶著上了網約車。
看來這個男人就是劉蘭的男友,也是她肚子裡孩子的父親。
對於一個母親來說,一個骨肉離世,一個骨肉即將降生。
不知道該悲傷還是欣喜。
廖誌霖和董明昌的案子已經提起了公訴,警局也通知了劉蘭明天來警局認領廖誌霖的遺物和屍體。
董明昌10月24號並未參加那個宴會,他的不在場證明得到了證實,他在學校對於廖誌霖的侵犯是真,不知道宴會的存在也是真。
看來宴會的事,還得等朱尚華醒來才知道。
背後的勢力既然不遺餘力策劃車禍,更加說明這個宴會的不簡單。
網約車離開,冷金旗的跑車卻還停在路邊。
”冷金旗,我們從樂清來回煙雨樓台,是不是必須要經過澳方廣場?”
“是。”
“你說廖誌霖,會不會就是那一天發現了自己的母親即將組建新的家庭?”
“我沒有告訴過他…”劉蘭捂著肚子,垂著頭坐在冷金旗麵前,小嶽悄悄倒了杯熱水放在茶幾上。
“廖誌霖不知道我和鄭豪的關係。”她還是那副樣子,拿著紙巾擦眼淚,“我本來打算等確定好了再告訴他。”
“那你為什麼在他跳樓那天發消息告訴他你懷孕了?”
李山拿出手機,點開了微信聊天框。
之前沒仔細查看的聊天記錄裡,有備注為媽媽的人發來的語音。
【小霖,媽媽懷孕了,你恭喜媽媽嗎?媽媽本來準備等期末考試後再告訴你,但媽媽想,你即將有弟弟妹妹了,媽媽迫不及待的想和你分享。】
劉蘭睜大眼睛聽著手機裡自己的聲音,忽然想到什麼,猛的開始搖頭。
“不會的、不會的!”
廖誌霖那一聲嘶吼,很有可能是看到了媽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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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依為命的母親,即將有新的孩子。
平常對他漠不關心的母親,為了新的孩子而喜悅。
母親迫不及待的想和兒子分享喜悅的同時,兒子遭受完禽獸的侵犯,躲在廁所清理自己。
“廖誌霖很愛乾淨,將屋子收拾的一絲不苟,你卻覺得亂,因為你總是第一眼便看見廖誌霖收集的、本打算去賣的破爛。”李山明白劉蘭反應過來了,即使不該對一個母親說這些,但他還是覺得,劉蘭應該知情。
這才是廖誌霖一躍而下的真正導火索。
侵犯鑄就了腳下的高樓,媽媽成了跳樓的推手。
“他去賣廢品,是想緩解你的壓力。”
“董明昌對你孩子的所作所為我們都已經告訴了你,我相信你作為他的母親,不可能沒有一點後悔,但凡你多問幾句,但凡你多關心幾句,但凡你帶他來警局報警,都不會是這個結果,那個女孩子也不會為了救其他人而莽撞地跳樓。”
“一個人在成長的過程中,家庭對他的影響遠遠大於學校。”
“我很關心他,我很愛他…”劉蘭痛苦地反駁,“我上班、加班,賺的錢全給他交學費和用作生活費,我知道這個年紀的孩子有虛榮心,我給他買的衣服也是商場裡料子好的…我之所以…之所以想組建新的家庭,是因為我覺得小霖一個人太孤獨了,我知道、我知道我總是不了解我的兒子,所以我想…他要是有個弟弟妹妹陪他會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