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頭顱的灌木叢被警戒線包圍了起來,兩個警察拿著工具正蹲在那兒作業。李山站在三樓陽台邊上向下看去,正好能夠看到。他忽然想到什麼,猛地抬頭。
而冷金旗也從四樓陽台俯身向下看,與李山對視的那一刻,兩人都默默轉移了視線,一齊落在了三樓與四樓之間的牆壁上。
煙雨樓台用來裝飾的植物極多,整個牆壁被綠色的藤蔓纏繞著,還開出了幾朵小花,在室外遠遠望去或許不會注意到,但親眼所見…冷金旗一個翻身出了陽台,單腳懸空踩在了圍欄一角,這一切發生得太快,李山的瞳孔驀地收縮,死死盯住那唯一的支撐點。
“冷…”
“這是假花。”冷金旗率先開口,緊接著又往外挪了一點位置,用戴著手套的手輕輕敲了敲牆壁。
“我這樣很難看得仔細,這兒應該有暗窗…但我過不去了。”
一心在牆壁上的冷金旗說完情況才看向樓下陽台上的李山,見到李山眼裡的擔憂時,他一愣,隨即心跳加快起來。
“李山。”
他喊道。
“快進屋子裡去。”李山抓緊了陽台欄杆,冰涼的觸感傳進手心,隨著脈搏直上心尖,他卻毫無察覺似的,收斂了眼神瞪著冷金旗。
前段時間下雪,但沒持續太久,這幾天閩城陰沉沉的,隻是有些微風,兩人從閩城回京城又來到閩城,一時間不知該適應哪邊的氣溫了。
今兒個冷金旗又穿了一身黑,翡翠墜子被風吹的有些搖晃,而整個人都掛在室外的冷金旗倒是穩當,一言不發地盯著李山。
“冷金旗,你知道四層樓有多高嗎!”
“我知道。”冷金旗終於不再盯著李山,視線在自己腳邊和三樓陽台來回逡巡,一分鐘後——在李山生氣之前,冷金旗說了一句:“李山,往後退!”
便鬆手躍了下來,這一下,他隨著身體降落,將那麵牆壁麵積以及細節看了個大概。
待冷金旗單腳半跪著穩穩落地,李山才回過神,頭一次在冷金旗麵前露出氣惱的表情,厲聲質問。
“你瘋了!”
“我這不是沒事嗎?”冷金旗語氣倒是無所謂,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取下手套轉身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內,隻是這丟個垃圾的兩三秒功夫,李山便獨自離開陽台往屋內走去,大有莫挨老子的架勢,冷金旗隻好追了上去。
“大冬天的那些花開的那麼好果然奇怪,都是仿真假花,不仔細看看不出來,我隻能以這樣的方式湊近去看。”
他去拉李山的右手,李山一個轉身避開了他。
“而且那個牆壁果然有暗窗,我剛剛看見了線條,隻是那窗子從外麵應該不好打開。”
他又去拉李山的左手,再次被避開。
兩人下樓梯的腳步聲格外響亮,引得一樓的警察警惕,迅速跑上樓查看。
“嘖,我的膝蓋剛剛好像磕著了。”
冷金旗停下步子,果不其然,李山腳步一頓,黑著臉轉身,站在了冷金旗跟前。
冷金旗見人終於肯轉身了,又將臉湊到李山眼前,微微皺著眉指了指膝蓋。
“李老師,有點痛。”
李山抬手就將那賣乖的臉推開,微微彎腰——動作稍顯粗魯地拉起了冷金旗的褲腿,修長而健碩的小腿再往上,便是微微泛紅的膝蓋。
“走兩步。”李山沉聲開口。
冷金旗哪敢拒絕,裝模作樣地瘸著腿走了幾步,就被李山拉住了手腕給他拉了回來。
上來的警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剛好看見冷金旗瘸腿走路那一幕,個個擔心地詢問他怎麼了。
“他沒事,腦子被門夾了而已。”
“…”一眾警員。
腦子被門夾了腿咋瘸了。
冷金旗一臉不開心的朝著李山,正想開口,就被李山打斷。
“腿沒事就和我下去看死者頭顱,說不定會有凶手留下來的線索,腿要真瘸了我就聯係陳進,讓他把你送醫院去。”
說罷也不等冷金旗反應,拉——不,扯著他就下了樓。
“慢點李老師——我是傷員!”
“你是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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