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瞳無奈的點了點頭，她這位朋友什麼都好，就是有點太粘人了。
家世顯赫的鹿瑤並不缺戴著虛假麵具的朋友，她若笨一點倒也無妨，可偏偏她生的聰明，能看出真心與假意，卻又不願和其他人一樣戴上麵具。
到最後隻能換來格格不入的孤獨。
所以，她將安小瞳這位唯一的朋友視若珍寶。
鹿瑤頓時眉開眼笑，如樹袋熊一般摟住安小瞳，掛在了她的身上。
就這樣，小鹿和小瞳一起走進了浴室。
蒸騰的熱氣從浴盆裡冒出，乳白的霧靄漫過大理石地板縫隙，將整個浴室氤氳成朦朧的暖紗帳。
玫瑰、茉莉與芍藥的花瓣浮在琥珀色的水麵上，讓兩名少女的身姿若隱若現。
鹿瑤的睫毛上凝著細密的水珠，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對麵的安小瞳。
“哇，小瞳你平日裡是怎麼保養的啊？身材好好......我要是也像你一樣有一雙大長腿就好了。”
身高一米六的鹿瑤最羨慕的就是安小瞳的腿。
安小瞳摘掉粘在鎖骨上的花瓣，“你少吃點零食，說不定還能長高。”
鹿瑤噘嘴道：“也沒見你少吃啊，真是氣人，平日裡你吃那麼多糖果也不見胖，真不知道肉都長哪裡去了？”
安小瞳並不是光吃不胖，而是每日訓練量比較大，如果不吃一些高熱量食物，營養跟不上。
但她無法和鹿瑤說，因為在鹿瑤的心中，一直當她也隻是一位普通的女孩子，而不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黑騎士。
“讓我看看，你把肉都藏哪了？”鹿瑤狡黠的笑著。
兩名少女在浴室中嬉鬨起來，一時間白色的霧氣更濃了。
柔和的燈光被霧氣攪碎，在水麵上折射出細碎的光暈，恍若將一池星河揉碎在嫋嫋白煙裡。
兩位少女銀鈴般的笑語，隨著水霧漫過精雕的窗戶，向著天上皎潔的明月飄去。
鬨了一會，鹿瑤有些氣喘籲籲，她本就是一個普通人，再加上泡在熱水裡，體力消耗迅速。
“哎。”
“怎麼了？”安小瞳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不知道鹿瑤為何歎息，這位大小姐的脾氣總是轉變的很快。
鹿瑤歎息道：“我家小瞳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也不知以後會便宜哪個臭男人，哼！”
安小瞳啞然失笑，嫁人嗎？這是她從未想過的問題。
因為她並不打算嫁人，這個世間有太多不平事，有太多醜惡，她隻想利用有限的人生，多去改變這個時代，哪怕隻有一點點，也是值得的。
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
“我從未想過嫁人。”
鹿瑤眼中浮現出一抹低落，她卻笑道：“女孩子哪有不嫁人的，就像我，以後肯定免不了和其他勢力聯姻的，隻是希望到時候能嫁一個順眼點的男人。”
安小瞳陷入沉默，她是超凡者，是無聲法庭的黑騎士，有能力主宰自己的命運，但鹿瑤不行。
鹿瑤的人生軌跡似乎早已注定。
少女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很快鹿瑤便狡黠的笑了起來：“小瞳，你有沒有喜歡的男孩子？”
安小瞳搖了搖頭：“沒有。”
“真的嗎？那你以前有沒有過男朋友？”
“沒有。”
“那有沒有和男孩子牽過手？”
“沒有。”
“居然連牽手都沒有，那肯定也沒有擁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