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施家的箱子裡裝的肯定是鬼魂,可是那些鬼魂究竟是誰?他們為什麼要逼施重光把施棋帶上捕快之路?”
“我正在疑惑重重的時候,施重光走進來了,他跟我說得頭一句話就是:動手給施棋紋身吧!弄完了,整點酒菜陪我喝兩口?”
施重光說完就摸著施棋的頭道:“施棋啊!按照咱祖輩上的說法‘捕快不過七’啊……”
“我寧可讓你爹他們一輩子種地,養豬,也不能讓他們再當捕快了。”
“你是咱們家的獨苗,我就更不能讓你當捕快。一會兒,你忍住,讓他給你紋個畫在身上……”
施棋聽完就反問了一句:“爺,箱子裡那些人,是逼著你,讓我當捕快麼?”
我當時也覺得奇怪啊!我還問了一句:“丫頭,你聽見箱子裡有人說話?你就一點不害怕?”
施棋眨著眼睛道:“有我爺在,我什麼都不怕!”
我看了看施重光,他卻紅了眼圈,強忍著眼淚背過身去,對著我擺了擺手。
這凶神紋身,必須一次性紋完,中間還不能打麻藥。
你們兩個那麼強的修為都疼昏了過去,那小施棋到我家的時候才十歲,雖然疼昏過去幾次,卻一聲沒吭。那孩子行!
徐掌櫃對著我挑了一下大拇指,才繼續說道:“我給施棋弄完紋身之後,留著她在屋裡養傷。我去給施重光弄了酒,陪著他喝到了快天亮,他才打開了話匣子。”
“施重光問我:我當年在吉省這邊是什麼名號,你知道吧?”
建國之前,施重光雖然隻是個小縣城的捕快,但是,施重光守著的縣城不管是土匪,還是江洋大盜沒有一個敢來。
施重光一個人就能鎮住這方圓幾百裡,全都是因為他心狠手辣,從來不聽誰有什麼苦衷,下手毫不留情。勁頭子一上來,誰的話都不聽,就算督軍的兒子犯了事兒,他一樣敢抓敢殺。
他最狠的一次,把幾個山頭上的土匪當家,掛在城門口活剝了皮,嚇得土匪沒一個敢來。
從那之後,施重光就得了一個“狼捕”的名號,那時候,提起狼捕施重光的大名,三省兩道都得給麵子。
我在那個時候,就認識施重光,我也問過他:你下手這麼狠,就不怕跟人結下死仇嗎?
施重光卻告訴我:現在是什麼時候?是亂世!這個世道,死個人,比秋天樹上掉葉子還容易。我講人情?給人留路,那就鎮不住這縣城。真要是鬨了匪禍,誰又對縣城裡的鄉親留情?
狼捕施重光就是憑著這麼一股子狠勁兒,才在亂世裡護住了這一方縣城。
但是,也正是因為他骨子裡的凶狠,讓他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施重光跟我說:他在建國前的一段時間忽然失蹤,並不是因為避禍,而是被人逼到了不得不躲的程度。
這個還得從施重光辦的一件失蹤案說起。
當年,常春附近出現了大規模的人口失蹤事件,有些人甚至出門打個水,就不見了蹤影。最嚴重的一次,竟然是發生了整村人失蹤的事情。
當時,常春的那些巡捕全都束手無策,市長下了死令限期破案,日子到了還破不了失蹤案就要把警察局上下處以軍法。
當時的總巡捕被逼得沒辦法,就跟一個土匪交涉找人頂了罪,報紙上那是鋪天蓋地的宣揚大案告破。
施重光卻說:用不上三天還得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