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衙役喊道:“拿藍戳子,給他們蓋在臉上,彆讓他們跑了。”
我心裡頓時又是一沉:那所謂的藍戳子,就跟古時候紋麵差不多。是用鐵製圓戳,沾上陳醋,墨水和其他東西兌出來的染料往人身上蓋。
那種東西蓋上去就很難洗掉,一般都是用來給服勞役或者是在重要地方做工的人打標記的,免得有人渾水摸魚。
衙役怎麼會隨身帶著藍戳子?
這些囚徒,從出發開始就注定了要往這裡來?
那個藍戳不就相當於一張閻王帖?蓋上就彆想跑了!
我還在震驚之間,就看見自己悄悄蹲了下去,從鞋底兒裡抽出一根釘子,握在了手裡。
難道,我尋來的真靈原體是一個術士?
我聽元老賊說過,過去盛天城裡有個出了名的大先生,最善於用釘子,無論多大的事兒,他到雇主家裡轉上一圈,找個地方釘一根釘子,就把事兒給辦了。
彆看那一根釘子不起眼,在彆人眼裡那叫“釘龍針”,一根釘子紮下去,是龍是虎都得乖乖趴好,求著他過去釘釘子的達官顯貴多如牛毛。
真靈的本體剛把釘子藏好,我就聽見有人在作死,
也不知道哪個二貨,嘴裡念念叨叨地說道:“貧道觀此處陰氣甚重,必然鬼魅橫行,諸位入住之後,不可輕信他人之言。”
二貨
我就差沒站起來抽那二貨兩個耳刮子了。
“墳頭說鬼”那是在挑釁鬼魂,鬼魂就算是不想出來,也得被他給撩撥出來。
等進了客棧,萬一再遇上幾個手欠的人,動了客棧裡的東西,那就更麻煩了,弄不好就得讓滅頂之災提前到來。
我不是擔心這些人的生死,我隻是擔心關鍵時刻無法掙脫纏住我的真靈。
死者的真靈一直不走,就是覺得自己死得冤枉,非要找一個申冤的機會不可。
他既然上了我的身,就有可能讓我看到他死亡之前的情形。
一旦我掙脫不開對方的束縛,自己本身的神魂就可能跟著真靈一起遭到重創。
我正著急的時候,卻看見領頭的衙役正指揮著囚徒,抬著那個患者往客棧裡走。
我的心頓時就懸了起來。
客棧開始進人了,我要不要跟著術士的真靈一起進客棧?
我還在猶豫之間,眼前忽然出現了一顆釘在木頭上的釘子。
我也一下子從尋靈訣的幻境中驚醒了過來。
葉歡趕緊上前一步道:“你怎麼樣了?”
“還好!”我向葉歡急聲說道:“給老賊去電話,問問他當初盛天城裡會釘釘子的那個術士怎麼來的?他祖上是不是有人失蹤過?”
我飛快趕回了辦公室,把自己剛才看到的情景畫成了草圖。
葉歡這時候也回來了:“元爺那邊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