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把木牌湊近鼻子嗅了嗅:“這上麵的血,沒超過兩天。最近有人被殺了。”
我點頭之間給施棋打了個“小心戒備”手勢,李四也湊過來說道:“幾位爺,我把你們帶到地方了,你們進去吧!我在這裡等著你們,你們放心,我不跑!”
“好!”我隻說了一個好字,就掐住了李四的脖子,把他給扔到了石頭堆後麵,我們三個人也呈品字形進入了“雙棺溝”。
李四被嚇得手腳並用的往出爬:“幾位爺,你們說過,我帶你們到溝口,就放我走啊!你們不能……”
葉開抽出長刀妖月,將刀尖頂在了李四的脖子上:“不想死,就繼續走。”
李四慘叫道:“幾位,你們行行好,現在往裡進,真要出人命了。你們沒聞到血味兒嗎?溝裡剛死過人啊!”
“那倆孩子……”
李四把話說到一半就拚命捂住了嘴,像是生怕自己把不該說的話給說出來,驚到了溝裡的兩條冤魂。
葉歡掐住脖子把人往前連推了幾步,越過了最後的一座石堆。
我們幾個穿過石堆的刹那,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混雜著腐爛氣息撲麵而來,直嗆得人鼻腔發疼。
我舉目望去時,雙棺溝裡的景象讓施棋忍不住悶哼一聲彆過臉去。
溝穀兩側的岩壁上掛著零零碎碎的紅綢,那本該喜慶的顏色此刻被暗褐色的血漬浸透,像一條條凝固的血舌垂落下來。
穀底的空地上,橫屍遍地。
從客棧裡接走了新娘的迎親隊伍,真的全都躺在了雙棺溝裡。
離我們最近的幾具屍體上的衣服被爪子給撕得破爛不堪,屍體上的皮肉全都翻了出來,看樣子就像是在生前被什麼東西給活生生撕咬了半天,才掙紮著咽了氣。
葉歡拍了拍我:“你看那轎子。”
幾個抬轎的轎夫保持著跪地的姿勢,頭顱卻不翼而飛,腔子裡的血把身下的泥土染成了刺眼的黑紅。
迎新娘的轎子,四平八穩的落在了幾個轎夫屍體中間。轎簾被剁成了碎布條,轎身側麵有個碗口大的窟窿。
我走過去往轎裡看,新娘的鳳冠掉在腳邊,上麵的珍珠被血水泡得發烏,轎子裡坐的卻是接親的喜婆子。
那人被半截斷裂的轎杆從心口上穿過,活生生釘在轎子裡麵,雙眼圓睜的望著轎頂。
葉歡比劃了一下道:“凶手是先殺了轎夫。”
“凶手一下砍掉了八個人的腦袋,才讓轎子穩穩當當的落了下來。”
“哎!”葉歡忽然說道:“你說,那兩隻厲魂能有多大道行?”
“這迎親隊伍,可是有七八十人啊!”
“兩隻鬼,殺這麼多活人,那些活人就不跑嗎?”
“怎麼也得跑出去幾個人吧?”
其實,我也覺得奇怪,殺掉了那八個轎夫的凶手比起鬼魂,更像是武林高手。而且,還不止一個。
可是這些人屠殺成親隊伍的目的又是什麼?
我在皺眉之間,施棋突然攥緊了手中的弩箭:“什麼人?給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