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夫展開《科研局交通冊》,指尖點著西域地圖上的藤紋標記:“已用專利分成法,換得越人‘山路標記法’——在樹上刻藤紋,按紋路走不迷路。班昭說能改成星象標記,西域沒樹的地方也能用。”
劉妧拿起“絲路車法推廣令”,紅印蓋在車輪與竹篾的交結點上。
窗外的錘鑿聲混著梆子響,像支趕路的曲子,把漢越的日子串在了一條道上。
芍陂市集飄著米香,王老實的“錦芯米”攤前擠得裡三層外三層。新碾的占城稻混著錦線碎末,蒸出的飯粒油亮緊實,熱氣裹著米香,引得人直咽口水。
阿月捧著竹籃擠進來,籃裡的“防水錦帕”疊得方方正正,邊角繡著小稻穗,針腳密得像模子印的。
“王大叔,用這帕換你三升米,行不?”她踮著腳遞過帕子,帕角蹭到王老實的米袋,沾了點白花花的米。
王老實摸出科研局發的“錦紙價簽”,上麵用算籌刻著“錦芯米一升換錦帕半方”,字是桑小娥幫他寫的,還畫了個小小的米袋。
他抓起木勺舀米:“中!給你多舀半勺,看你這帕繡得細,值當。”
旁邊桑小娥正蹲在泥地上,用樹枝教越人商販記賬。
越人商販捏著樹枝,歪歪扭扭畫了個帕子,旁邊點了三個點當“三升”,引得周圍人笑。
“你看,”桑小娥指著泥畫,“比你們結繩記事清楚吧?哪天成了大商販,還能照著這賬找我換桑苗。”
越人商販咧著嘴,又在帕子旁畫了棵小苗。
長安西市“魯直車坊”,門被擠得快掉下來。
魯直改良的“藤錦商隊車”停在街口,車箱分隔成錦緞隔間,墊著厚墩墩的防震錦墊,按上去軟乎乎的,像揣著團棉花。
西域胡商阿羅憾摸著車壁,指甲在錦墊上掐了掐,抬頭直咂嘴:“魯師傅,這車載絲綢過沙漠,準能少損三成!上次我的貨顛壞了半車,心疼得半夜爬起來數碎綢子。”
魯直遞過錦紙合約,上麵用漢隸和佉盧文寫著“每車抽成二成錦”,字是請算學館學生寫的,筆畫硬挺像車軸。
“你看這合約,寫得明明白白,不坑你。”
阿羅憾從腰間解下波斯銀幣袋,“嘩啦”倒出三枚銀幣拍在合約上,銀幣滾得叮當響:“成交!我要十輛,下個月就得用,趕著運絲綢去安息,晚了趕不上那邊的市集。”
陳阿嬌派的內侍這時擠進來,舉著塊銅符喊:“魯師傅,太後賞的‘車商銅符’!符上刻著錦纜車輪紋,以後過關卡亮這個,不用排隊查驗,省你半個時辰。”
魯直接過來,銅符沉甸甸的,揣在懷裡像塊壓車的好料。
建章宮少府署,劉妧翻著衛子夫呈上的《芍陂市易簿》,冊子裡的賬記得歪歪扭扭:遷民李寡婦用三張錦帕換了越人兩斤蜜蠟,王老實拿五鬥稻種換了副竹筐,密密麻麻像片剛插的秧田。
最後一頁貼著張畫,用算籌畫著方塊錦緞,旁邊標著“抵粟十斤”。
“這想法好,”劉妧指尖點著畫,“以物易物太麻煩,上次有個遷民拿稻種換鹽,扛著半袋米跑了三裡地,回來米撒了一半。”
陳阿嬌端著錦盒進來,打開盒蓋,五色錦壓成的“錦幣樣幣”泛著光,邊角刻著“大漢市易”篆字,錦紋裡還藏著根細金線。
“哀家讓尚方署用‘夾纈法’印了千張,每張抵粟十斤,先在芍陂試試水。你看這金線,仿造不了,比刀幣好認。”
劉妧捏起一張,錦幣在指尖輕飄卻紮實:“讓桑小娥她們先教百姓認金線,彆到時候有人拿假的來混——上次就有人用染色麻布冒充錦帕換米。”
芍陂市集,阿月攥著“錦幣”的手心沁出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