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後麵的龐德聲音無比的虛弱。
但是他的笑聲所有人都聽見了。
不知道為什麼,有人感覺到龐德的笑聲裡似乎有一絲解脫。
見龐德不開槍了,劉岩連忙製止自己的手下開槍。
“兄弟!投降吧!
你跑不掉了。
我以第四師第一副師長的名義向你保證,一定會給你一個公平的審判。”
劉岩開始勸降了。
在朱嘯山書房裡劉岩放跑了董家兄弟就已經後悔了。
那是多好的栽贓嫁禍機會啊。
尤其是在劉岩得知董家父子的姐姐被朱嘯山打死了以後。
甚至在今天的葬禮上劉岩也藏了殺手。
如果今天沈富貴上位有人提出異議,劉岩不介意再送吳家一把清洗朱嘯山一派的刀子。
結果假殺手沒出手,真殺手動手了。
這事對於很多人來說是壞事,但是對於劉岩來說是好事。
要是表現的好,這督糧司的司長未必不能是他劉岩。
一切的一切都注定了龐德這個刺客不能死。
聽著劉岩的勸降,龐德有點吃力的拿出了一個瓶子。
瓶子一被擰開,一股刺鼻的味道傳來。
“華華,女兒,我走了,好好活下去。”
說完一句話,龐德直接把玻璃瓶子裡的東西倒在了臉上。
劇烈的疼痛叫龐德渾身抽搐了起來。
忍著痛,龐德大聲喊道:
“投降?今天我為春江府除賊,怎麼會苟且偷生。
這春江府的天不該是這樣!
軍閥林立,巨頭橫行。
這個世界不該是這樣的。
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
啊!啊!啊!”
人群裡,吳建業齜牙咧嘴的站起身。
看著遠處,吳建業捂著褲襠罵道:
“這孫子,還念上詩了。
我自橫刀....
不好!
劉岩!衝上去,他要自殺!”
砰!
吳建業的反應太慢了。
假山後響起了槍聲。
劉岩聽著槍聲的一刻就衝了過去。
隻見龐德已經自儘了。
而且龐德不僅僅是自儘了,他的臉上全是強硫酸,根本看不清原本的模樣。
看著龐德的屍體,劉岩罵道:“真特麼是純死士啊。”
吳建業這個時候也跑了過來。
看了一眼龐德的屍體吳建業急的直拍大腿。
剛剛龐德的幾句後沒有明說,但是字裡行間完全是吳家的指派。
劉岩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看了一眼遠處的靈堂,劉岩心下一橫。
“三少,借一步說話。”
“劉岩,你要跟我說什麼?”
來到沒人能聽見談話的地方,劉岩壓低聲音說道:
“三少,今天是一個機會啊。”
“機會?什麼機會?”
吳建業一腦袋霧水的看著劉岩。
“朱嘯山的葬禮,這些督糧司的實權派都在。
就連主力團的軍官都在。
現在是掃了朱嘯山全部勢力的最好機會。”
劉岩的話叫吳建業瞪大了眼睛。
吳建業乃至吳浮生確實有削藩的心思。
但是削藩是一個技術活。
削藩這種事玩好了是漢武帝的推恩令,玩不好就是朱允炆的靖難之役。
暴力削藩,彆說吳建業了,就連吳浮生都不敢想。
“你瘋了,這會造成多麼大的動蕩?”
雖然知道沒人能聽見自己的對話,但是吳建業還是心虛的看向了遠處。
那一邊可全都是朱嘯山的心腹手下啊。
吳建業的拒絕不出乎劉岩的預料。
“三少爺,情況不一樣了。
今天這刺客不知道誰派來的,但是督糧司的人必然人人自危。
一旦他們有彆的心思,春江府必然會震動。
現在是最好的機會。
我的憲兵主力雖然不在,可是憲兵隊二百餘號人都在朱府附近。
一個信號他們就能進來。
朱府的衛隊現在軍心渙散,王伯又是自己人。
我是這樣的想的,薑子龍預謀刺殺新任督糧司司長,罪大惡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