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春江府,紫衣宮。
緊張了好久的紫衣宮氛圍終於輕鬆了下來。
現在整個春江府的人都知道吳大帥又打了大勝仗,儼然現在的吳浮生就是整個鬆江的主人,甚至有可能是整個北境的主人。
但是,自家事自己家知,吳浮生明白自己這一次有多麼危險,差一點他老吳就翻車了。
白虎廳內,吳浮生臉色陰沉的獨自坐在這裡。
看著桌麵的一份委任狀吳浮生遲遲沒辦法去簽署下去。
他明白一旦在這個時間節點簽下了委任狀,那他又將麵臨不可控的危險。
吳浮生喜歡掌控一切,他不喜歡那種不受控製的感覺。
越想,吳浮生就越是心煩,甚至感覺自己產生了一陣眩暈。
拿出一個藥盒,吳浮生掏出了一顆帶著藥香的藥丸。
藥丸進肚不到兩分鐘,吳浮生的臉上浮現出了紅潤的光澤,甚至就連自己的小浮生都有了精神。
“來人。”
很快,一名穿著女式西裝戴著金絲眼鏡的女秘書走了進來。
“帥爺。”
“通知九夫人,晚上去她那裡住。”
“是,帥爺。”
吳浮生的九夫人是最近新娶的姨太太,而且還是一個年僅十九的外國女人。
給女秘書下達了命令後,吳浮生的腦回路瞬間清晰了起來。
此刻擺在吳浮生麵前的是一份委任狀,這份委任狀是齊世楷的晉升命令。
委任狀晉升齊世楷為鬆江軍警備師師長,由之前的準將軍銜提升為少將軍銜,駐地為西源、銅山二市。
同時伴隨委任狀一起的還有一份調令,原警衛旅各部將撤出四安移防至西源、銅山。
說白了,吳浮生是想借著齊世楷與嶽金的對峙一舉將齊世楷踢出四安。
彆看齊世楷占據了銅山和西源,但是隻看地盤的肥沃程度這兩塊地是跟四安沒辦法比的,就算加上白嶺都沒辦法比。
西源、銅山、白嶺是鬆江乃至整個北境少有的山地,四安則是大部分一馬平川還是戰略要地。
將齊世楷踢出四安,那齊世楷就成不了氣候。
如果是在鬆江戰役開始的時候,吳浮生的沒有這個底氣的。
但是齊世楷幫吳浮生爭取了太多的時間。
眼下的吳浮生已經整編好了兩個整編師,可用機動兵力就超過了十萬。
稍微動員一下調動二十萬兵力沒有任何問題,還有空軍的優勢。
不管這二十萬人戰鬥力如何,在這種情況下,吳浮生不信齊世楷敢冒著兩線作戰的風險跟自己翻臉。
給了銅山和西源這就是一種交換。
吳浮生認可齊世楷的功勞,但是他也要齊世楷明白誰才是鬆江的當家人。
一切計劃的都不錯,甚至吳浮生還用了很多小手段。
可是再多的手段伴隨車家兄弟投降都化為烏有了。
嶽金退走半島沒有跟齊世楷交火,甚至還給齊世楷送去了密信,這對任何人來說都不是好兆頭。
四安一部、西源、銅山、白嶺連成一片,外加延州和齊世楷曖昧不清的項飛鵬,此時此刻齊世楷羽翼已成了。
再簽署之前的命令,那就是對齊世楷的侮辱。
以齊世楷的性格,麵對這樣的侮辱乾出什麼事都不奇怪。
這些都不是關鍵,關鍵是現在的吳浮生對齊世楷感覺到很陌生。
他不明白一顆棋子,一個被自己當成刀子惡犬的人怎麼就突然起勢了。
懷揣著所有不安,吳浮生拿起了麵前的委任狀,隨後掏出一盒火柴將其燃燒殆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