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落座。
老爺子的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星闊,時而凝神思索,時而眉頭深鎖。
這份異乎尋常的關注,讓周震和許琪雯不動聲色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老爺子這般鄭重其事,還是頭一遭。
許琪雯將一杯清亮的茶奉到老爺子麵前,柔聲探詢。
“阿爺,是有哪裡不對嗎?”
星闊坦然迎視著老爺子的目光,麵帶微笑,毫無閃躲。
老爺子沉吟片刻,終於開口,聲音帶著探究:“星闊啊,聽阿震說,你是福利院長大的?”
星闊神情坦然。
“是的,老爺子,大約四五歲時被人拐走,自己僥幸逃了出來。可能受了驚嚇,之前的事都記不清了。”
“那‘星闊’這名字,是誰起的?”老爺子追問道。
星闊眼神悠遠,回憶起當時的場景。
“我自己,逃出來那天,晚上的星星特彆亮。後來在公路上,幸運搭上了一輛大巴回到市區,感覺眼前的路越來越開闊……所以就叫‘星闊’了。”
老爺子眉峰一挑,繼續問:“姓張?為什麼?”
星闊心中微動,總不能說前世也叫這名吧?他麵上露出一絲窘迫,輕咳一聲。
“呃…這個嘛,當時覺得玉皇大帝也姓張,挺威風的,就跟著姓張了。”
“……”
廳內霎時一靜。
“噗——”
周震第一個沒繃住,拍著大腿哈哈大笑起來。
“猴賽雷!真係猴賽雷!玉皇大帝也姓張?難怪你小子福利院出身,現在能威到咁樣!”
“乾脆以後我喊你哥算了。”
星闊一臉為難,“震哥,彆!你比我大那麼多,我還想多年輕幾年呢!”
周震沒好氣地抓起桌上兩顆利是就朝星闊丟過去:“撲街!吃你的糖堵嘴!”
星闊笑嘻嘻地接住,轉手就分給了身邊的諾瀾和羽墨:“震哥給的糖,嘗嘗,很甜。”
周震氣得哼了一聲,扭過頭去。
許琪雯看著星闊的舉動,眼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兩女感受到她的目光,低頭淺笑,心中泛起一絲甜意。
老爺子也被這理由逗得一愣,隨即朗聲大笑,指著星闊道:“好!好小子!夠膽識!”
周震接過許琪雯遞來的茶,輕抿了一口,正色看向老爺子。
“阿爺,星闊想請您幫著看看,不知您方不方便?”
他知道老爺子早就想看了。
老爺子聽後,欣然應允。
他目光轉向諾瀾和羽墨,帶著一種奇異的溫和,“兩位小姑娘,也一並看看吧。”
話音剛落,周震和許琪雯心中更是驚訝。
老爺子精通風鑒相術,在港島名流圈頗有聲望,隻是近年深居簡出,極少再為人看相。今天竟主動提出為兩女看相,實屬罕見!
兩女瞬間想起那位曾為她們看手相、最後滿頭大汗的黃師傅。通過在場幾人的表情,心知眼前這位老爺子一定不簡單,連忙恭敬應道。
“麻煩周爺爺了。”
“辛苦周爺爺。”
老爺子慈祥地擺擺手:“沒事,正好老頭子我也好奇。”
他先看向離得近的諾瀾:“小姑娘,你叫諾瀾?來,手伸給我看看。”
諾瀾帶著敬意起身,坐到老爺子旁邊的圈椅上,伸出白皙的手掌。
老爺子先是仔細端詳她的麵容,眼神深邃如古井。
接著,他托起諾瀾的手,指尖沿著她的掌紋細細摩挲,神情專注。
他又問了諾瀾的生辰八字。
時間一點點過去,老爺子的眉頭越皺越緊,眼神也愈發古怪。
良久,他才抬起頭,看向諾瀾的目光複雜難明。
諾瀾被他看得心頭發緊,聲音微顫:“周爺爺…是不是…有什麼不好?”
老爺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緩緩道。
“不是不好,而是…太奇特了。”
“按你原本的命格來看,你當有一場傷筋動骨的失敗婚姻,且會深陷爛桃花糾纏,情路坎坷,身心俱疲……”
諾瀾瞳孔驟縮,下意識地看向星闊,這與星闊當初在電台對她說過的話,幾乎分毫不差!
老爺子敏銳地捕捉到她的目光,寬慰道:“莫慌。奇就奇在,此刻你命宮之中,竟纏繞著一絲貴氣!此貴氣並非你自身所有,而是受外力所染,硬生生改了你命中的劫數!”
“貴氣?!”x5
老爺子目光掃過眾人,語氣篤定:“不錯。此貴氣昭示,你未來的良配,非是凡俗。”
他頓了頓,似乎斟酌了一下用詞,然後非常接地氣地補充道。
“通俗點講,就是...很牛比!”
“噗~咳咳咳...”
眾人猝不及防,差點被口水嗆到。
周震哭笑不得地說:“阿爺啊,你這話從哪學來的啊?!”
“這還用學?張嘴就來啊!”
老爺子一副看鄉巴佬的樣子看向周震。
周震扶額無語。
許琪雯心中卻掀起巨浪,能讓閱儘滄桑的老爺子用“很牛比”來形容的未來夫婿,其分量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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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悄然轉向神色如常的星闊,心中已然明了。
諾瀾也瞬間領悟,看向星闊的眼波流轉,柔情似水。
星闊衝她眨了眨眼,一切儘在不言中。
羽墨若有所思地看著兩人互動,又望向悠然品茶的老爺子。
老爺子注意到羽墨的眼神,朝她招了招手,笑道:“到你了,過來吧,叫什麼名字?我幫你看看。”
“周爺爺,你好,我叫秦羽墨,麻煩你幫我看看。”
羽墨笑嘻嘻地坐到老爺子身旁。
“沒什麼,我也就會這些了,年輕的時候就喜歡研究這些東西。”
老爺子依舊仔細看麵相、觀掌紋,問生辰。
老爺子緩緩閉上眼,手指在膝上虛點,仿佛在推算著什麼。
半晌,他才睜開眼,示意羽墨收回手。
迎上羽墨緊張又期待的目光,老爺子緩緩開口:“你的命格,與她有幾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