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蓬桃園科技總部的指揮室裡，上午的陽光透過三層防彈玻璃灑進來，在地板上投下細碎的光斑。全息投影屏占據了整麵牆，上麵正滾動著納米材料的月度生產報表——綠色的數字代表達標，紅色的則刺眼地閃爍著，李揚癱在定製的真皮轉椅上，手指無意識地劃過扶手的碳纖維紋路，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
“非洲區的納米絲線產能怎麼又掉了？”他把手裡的觸控筆“啪”地拍在桌案上，桌角的金屬擺件都震了一下，“上周跟生產組組長強調過，下個月戰艦裝甲的訂單要提產30，再掉下去，彆說對抗三體人，連地球的防禦工事都要斷供！”
旁邊的梁小龍完全沒理會報表的事，他蹲在地板中央，麵前鋪著一塊黑色防滑墊，上麵散落著電磁手槍的零件——槍管、彈簧、擊發模塊擺得整整齊齊，他正用鑷子夾著一個微型傳感器，小心翼翼地往槍身裡塞，嘴裡還哼著跑調的《流浪地球》主題曲，調子歪到能把劉培強聽醒。
“揚哥，你彆跟報表較勁了。”梁小龍頭也不抬，鑷子精準地把傳感器卡進卡槽，“生產組那幫人就是欠罵，上次我去視察，還看見有人摸魚刷短視頻，回頭我帶兩個終結者過去盯兩天，保證產能蹭蹭漲。”他說著，突然把彈簧彈到半空中，眼疾手快地接住，得意地挑眉，“你看，這手藝，當年在主世界修戰艦主炮都沒問題，修個手槍還不是小菜一碟？”
“你先把槍裝回去再說吧，彆等會兒零件少了又賴我。”李揚剛說完，腦海裡突然炸響一陣尖銳的電子提示音，那聲音帶著機械的急促，像是在敲響警鐘：“叮！緊急預警！檢測到關鍵劇情人物‘楊冬’生命體征異常驟降！當前心率26次分，呼吸頻率6次分，初步判定為過量服用地西泮+急性煤氣中毒，剩餘預估存活時間約30分鐘！實時定位坐標：地球·中國·北京·xx區xx村街道xxx小區3號樓501室！”
這聲提示讓李揚瞬間從轉椅上彈起來，轉椅滑輪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吱呀”聲。他猛地轉頭看向梁小龍，眼睛瞪得溜圓，聲音都拔高了八度：“楊冬！是楊冬！她自殺了！三體的主線劇情要開始了？”
梁小龍手裡的鑷子“當啷”一聲掉在防滑墊上，彈簧也滾到了桌底。他猛地站起身，膝蓋撞到桌角都沒察覺，隻是瞪著眼看著李揚，一臉難以置信：“啥？楊冬自殺了？就是那個寫‘物理學不存在了’的女科學家？這劇情也太趕了吧？咱們還沒準備好呢，比如……比如給她準備的實驗室還沒消毒呢！”
“準備個屁！先救人！”李揚完全沒心思糾結劇情提前的問題，他抬手在虛空裡一點，手腕上的特製終端亮起淡藍色光暈，一個半透明的空間界麵瞬間展開——界麵裡整齊排列著各種裝備，從電磁炮到躍遷引擎，而最顯眼的，是一艘銀灰色的運輸船三維模型，船身側麵清晰印著“鵜鶘號”三個黑色字體。“小玲！立刻從隨身空間召喚鵜鶘號運輸船，啟動全頻段量子隱身模式，啟動光學隱身模式，同步屏蔽全球所有雷達信號，另外，乾擾智子的觀測角度，把它的監控範圍引導到3號樓對麵的超市，絕對不能讓三體人發現我們的蹤跡！”
“收到，尊敬的主人。”小玲的電子音從終端裡傳來，清晰而穩定，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鵜鶘號運輸船已從隨身空間調出，預計3秒後抵達指揮室指定區域；全頻段隱身模式已激活，光學隱身模式已激活，雷達屏蔽範圍覆蓋半徑100公裡；智子觀測角度已成功乾擾，當前其僅能捕捉到目標區域周邊民用設施及人員活動，未發現異常信號。”
隨著小玲的話音落下，指揮室中央突然泛起一圈淡藍色的空間漣漪，像是水麵被投入石子。漣漪擴散開來，一艘銀灰色運輸船緩緩顯現——鵜鶘號的機身線條流暢，前端呈流線型，兩側各有一個反重力推進器，外殼上覆蓋著暗紋狀的隱身塗層，在燈光下泛著微弱的金屬光澤。這是李揚從主世界帶來的核心應急載具，速度能達到3.8馬赫，還具備短途外層空間航行能力。
梁小龍的眼睛瞬間亮了，他幾步就衝到鵜鶘號旁邊，伸手摸了摸冰涼的外殼，臉上的激動藏都藏不住：“好家夥！又能開這船了！短距離飛行還是這家夥過癮，夠靈活。”
“少廢話，趕緊上駕駛座！”李揚說著，也繞到副駕駛一側，拉開艙門坐了進去，“北京離加蓬足足有上萬公裡，也就鵜鶘號能在半小時內趕到，要是錯過最佳搶救時間，咱們後麵搞粒子物理研究就少了個關鍵人物，對抗三體人的計劃都得往後拖！”
梁小龍麻利地鑽進駕駛艙，手指在操控麵板上飛快地跳動——他雖然平時愛拆東西、愛吹牛，但對飛行器的操控能力確實沒話說，畢竟在主世界裡遇到李揚之前的時候，他可是能開著殲20在峽穀裡做規避動作的王牌飛行員，更彆說鵜鶘號這種經過優化的運輸船了。“反重力推進器預熱完畢，航線已規劃，避開所有軍事禁飛區和民航航線，預計飛行時間25分鐘，抵達後將懸停在3號樓樓頂天台，那裡沒有監控，方便收納飛船。”他一邊彙報，一邊推上節流閥，“揚哥你坐穩了，我加速了，彆等會兒吐了又賴我開得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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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貧嘴，專心開船！”李揚嘴上吐槽，身體卻很誠實地係好了安全帶——他可沒忘，上次梁小龍開突擊艇的時候，為了趕時間，差點把船開得貼到大氣層邊緣，嚇得他手心都出汗了。
鵜鶘號底部的反重力推進器噴出淡紫色的氣流，氣流接觸地麵時泛起一圈圈透明的漣漪。隨著梁小龍緩緩推高節流閥，飛船悄無聲息地升離地麵，朝著指揮室頂部的隱形穹頂飛去——這穹頂采用了和飛船相同的隱身技術，平時看起來和普通天花板沒區彆，隻有在檢測到友方載具時才會開啟通道。飛船穿過穹頂的瞬間，外麵的景象豁然開朗——加蓬的熱帶雨林在腳下鋪展開來，翠綠的樹冠像一片無邊無際的海洋，遠處的大西洋泛著波光。
“你看這航線，我特意繞開了積雨雲區，保證平穩飛行。”梁小龍指著全息導航屏，上麵的藍色航線像一條絲帶，巧妙地避開了所有惡劣天氣區域。
李揚靠在副駕駛座椅上，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雲層，心裡卻在盤算著救楊冬的細節——煤氣中毒需要先脫離有毒環境，安眠藥中毒則需要儘快催吐或使用解毒劑，他隨身空間裡的納米急救凝膠應該能暫時延緩藥物吸收，但後續還得送醫院進行專業治療。“等會兒到了北京，咱們先把楊冬從屋裡救出來，然後立刻送桃園合作的私立醫院，我已經讓小玲提前聯係醫院，讓他們準備好洗胃設備和血液淨化儀了。”
“放心吧，救人我熟！”梁小龍拍著胸脯。
25分鐘的飛行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鵜鶘號在梁小龍的操控下，精準地懸停在中關村小區3號樓的樓頂天台上。天台麵積不大，周圍圍著一米多高的護欄，角落裡還堆著一些廢棄的紙箱，正好能擋住飛船的身影。“好了，準備收納飛船。”鵜鶘號瞬間被淡藍色的光暈包裹，然後緩緩縮小，最終變成一個巴掌大的模型，飛進李揚的隨身空間裡。
“走，下樓！”李揚率先走到天台邊緣，這裡有一個隱藏的消防梯，平時很少有人用。他順著消防梯往下爬，梁小龍緊隨其後，兩人的動作都很敏捷，可以說這種程度的攀爬對他們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
剛爬到4樓的樓梯間，一股淡淡的煤氣味就飄了過來，那味道帶著刺鼻的化學氣味，讓李揚的眉頭瞬間皺得更緊了。“壞了，煤氣還沒關，濃度估計已經很高了，得儘快把楊冬救出來，不然就算救回來，也可能留下後遺症。”他加快了下樓的速度，幾乎是小跑著衝向501室。
501室的防盜門是常見的鋼製門，門把手上掛著一個粉色的貓咪鑰匙串，看起來很可愛，可門後卻藏著生死攸關的危機。李揚貼在門上聽了聽，裡麵沒有任何聲音，隻有“嘶嘶”的煤氣泄漏聲，那聲音雖然微弱，卻像催命符一樣讓人揪心。“小龍，你往後退一點，我要破門了。”
梁小龍立刻往後退了兩步，靠在樓梯間的牆上——他很清楚李揚的力氣，經過基因強化後，李揚的爆發力是普通人的120倍，這一腳下去，門肯定會被踹飛。
李揚深吸一口氣，右腿微微彎曲，然後猛地發力，朝著防盜門的門鎖位置踹了過去——“轟隆！”一聲巨響，鋼製防盜門連同門框一起被踹飛，重重地砸在對麵502室的門上，震得樓道裡的聲控燈全部亮起，牆上的牆皮簌簌往下掉。
“快進去！”李揚率先衝進屋裡，一股濃烈的煤氣味撲麵而來，嗆得他忍不住咳嗽了兩聲。他趕緊衝到窗戶邊，一把推開所有窗戶，新鮮空氣瞬間湧了進來，稍微稀釋了屋裡的煤氣味。
梁小龍則徑直衝向客廳中央——楊冬躺在沙發旁邊的地板上，她穿著一件白色的家居服，臉色慘白得像一張紙，嘴唇呈現出不正常的青紫色，雙眼緊閉，呼吸微弱得幾乎看不見胸口起伏。她的右手邊散落著一個空的安眠藥瓶，瓶身上印著“地西泮片”的字樣，旁邊還有一張揉皺的便簽紙，上麵用黑色鋼筆寫著一行字，字跡因為手抖而有些歪斜：“物理學不存在了。”
“還有呼吸！”梁小龍蹲下身，伸出手指探了探楊冬的鼻息，然後又摸了摸她的頸動脈，臉上露出一絲慶幸，“脈搏雖然弱，但還在跳，趕緊用納米凝膠！”
李揚立刻從隨身空間裡掏出一個銀色的小管——這是桃園科技研發的納米急救凝膠，裡麵的納米機器人能夠快速修複胃黏膜，延緩藥物吸收，還能在一定程度上中和有毒物質。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撬開楊冬的嘴，然後擰開小管的蓋子，將半管凝膠擠了進去。凝膠是淡透明的，帶著一絲甜味，楊冬的喉嚨微微動了動，似乎是下意識地吞咽了一下。
“好了，凝膠應該能撐一會兒，咱們趕緊把她送醫院！”李揚說著，和梁小龍一起小心翼翼地架起楊冬——楊冬的身體很輕，在兩人力量的加持下幾乎沒有重量，像一片羽毛，兩人生怕用力過猛會弄傷她，動作輕柔得像在嗬護一件易碎的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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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的suv我已經讓小玲調過來了，就停在3號樓旁邊的綠化帶裡，避開了小區的監控。”梁小龍一邊架著楊冬往門外走，一邊說道，“那輛車是經過改裝的，隔音和防震效果都很好，能讓楊冬在送醫路上少受點罪。”
兩人架著楊冬走出樓道，果然看到一輛黑色的suv停在綠化帶旁邊，車窗貼著深色的膜，從外麵看不到裡麵的情況。梁小龍拉開後座車門，李揚小心翼翼地把楊冬放在後座上，還特意找了個靠墊墊在她的頭下，防止顛簸時磕到。
“我來開車，你在後麵看著楊冬，注意她的呼吸和脈搏。”梁小龍鑽進駕駛座，熟練地插入鑰匙，發動汽車。suv的引擎很安靜，幾乎聽不到聲音，這是為了在執行秘密任務時不引起注意。
“沒問題。”李揚坐在後座，一隻手輕輕放在楊冬的手腕上，感受著她微弱的脈搏，另一隻手則拿出終端，聯係醫院，“小玲，醫院那邊準備得怎麼樣了？我們大概5分鐘後到。”
“報告主人，醫院已啟動一級急救預案，洗胃設備、血液淨化儀、解毒劑均已準備就緒，急救團隊已在急診室門口待命，確保楊冬博士抵達後能立刻接受治療。”小玲的電子音依舊穩定。
梁小龍握著方向盤，眼神專注地盯著前方的路況——雖然是晚高峰，但他憑借著高超的駕駛技術，巧妙地避開了擁堵的車流，還繞開了幾個紅綠燈，原本需要10分鐘的路程，隻用了5分鐘就到了。
suv穩穩地停在桃園合作的私立醫院急診樓門口，早就等候在那裡的護士和醫生立刻圍了上來。他們推著一張擔架床，動作麻利地將楊冬轉移到擔架床上，然後快步往急診室跑去。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停下來，對李揚和梁小龍說道：“你們是患者的家屬嗎？請在這裡登記一下信息，患者情況比較危急，我們會儘力搶救，有消息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我們是她的朋友，也是桃園科技的員工。”李揚趕緊說道，“她叫楊冬，是一名物理學家，這次是安眠藥中毒加煤氣中毒，我們已經給她用了納米急救凝膠，希望能幫上忙。”
醫生點了點頭，遞給李揚一張登記表：“好的，我知道了，你們先在這裡等一會兒吧，搶救需要時間。”
李揚接過登記表，快速填完信息，然後和梁小龍一起坐在急診室外麵的長椅上。長椅是冷硬的塑料材質，坐上去很不舒服，但兩人都沒心思在意這些，隻是緊緊盯著急診室緊閉的大門，心裡充滿了焦慮。
“你說楊冬能挺過來吧？”梁小龍小聲問道，語氣裡帶著一絲不確定——雖然他平時愛吹牛，但麵對生命垂危的人，還是會感到緊張。
“肯定能！”李揚的語氣很堅定，像是在給自己打氣，也像是在給梁小龍信心，“咱們的納米凝膠很管用，醫院的設備和醫生也都是最好的，她不會有事的。而且，她還沒看到咱們造的粒子大炮，還沒幫咱們對抗三體人，怎麼能有事呢？”
梁小龍點了點頭，沒再說話，隻是雙手交握在一起，眼神緊緊盯著急診室的門。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急診室上方的紅燈一直亮著，那紅色的光芒像是在提醒著兩人，裡麵正在進行一場與死神的賽跑。
一個小時後，急診室的紅燈終於滅了，大門被推開，之前那個醫生走了出來，他摘下口罩，臉上露出一絲疲憊，但眼神裡卻帶著輕鬆。“你們是楊冬的朋友吧？”他走到李揚和梁小龍麵前，說道，“患者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安眠藥大部分已經被洗胃清除，煤氣中毒的症狀也得到了緩解，不過她的身體還很虛弱，需要住院觀察幾天。另外，她的情緒很不穩定，你們如果要探望她，儘量多開導開導她，避免刺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