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揚和梁小龍從史強的辦公室出來時，夕陽正把北京西長安街的梧桐葉染成暖黃色。晚風卷著街邊烤串攤的孜然香飄過來，梁小龍下意識摸了摸肚子，把軍綠色外套的拉鏈往下拽了拽：“打了一下午光環戰爭，肚子早空了，去街口那家‘老北京鹵煮’墊墊？”
“正有此意。”李揚掏出手機，指尖剛碰到屏幕，耳邊突然響起小玲清冽又恭敬的電子音，那聲音直接透過神經連接傳進腦海，旁人完全聽不見：“尊敬的主人，您好。經全域監控網絡分析，eto已正式啟動針對您與梁小龍的一級追殺程序。根據截獲的加密通訊顯示，因您此前在三體遊戲中搭建‘光環戰爭’子世界、乾擾其認知滲透計劃，伊文斯已將您二位標注為‘地球側最高技術威脅’，授權旗下行動組使用‘致命手段’。”
梁小龍正四處張望找鹵煮店，聽見這話腳步頓了頓，嗤笑一聲：“追殺？刺殺咱倆？”
李揚也挑了挑眉，指尖在褲兜裡輕輕敲了敲：“讓他們來唄，正好活動活動。”他抬步朝鹵煮店的方向走，“先吃飯，餓肚子沒力氣跟他們玩。”
兩人拐進胡同，“老北京鹵煮”的招牌在昏黃的路燈下泛著油亮的光。店裡擠滿了人，升騰的熱氣裹著鹵大腸、炸豆腐的香味撲麵而來，李揚熟門熟路地找了個靠裡的桌子坐下，喊了聲：“老板，兩碗大碗鹵煮，多放肺頭，加兩個火燒！”
“好嘞！”老板應著聲，把冒熱氣的鹵煮鍋攪得咕嘟響。
梁小龍剛要拿起桌上的胡椒瓶撒調料，小玲的聲音又在兩人腦海裡響起：“主人，請注意桌上左側的胡椒瓶——經光譜分析，瓶內物質為氰化鉀粉末，純度98，足以在30秒內致普通人類死亡。”
李揚斜眼瞥了眼那隻印著“胡椒”二字的玻璃瓶，伸手拿過來擰開蓋子，一股細微的苦杏仁味飄出來。他湊到鼻尖聞了聞，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直接往自己碗裡倒了小半瓶——白色粉末混在褐色的鹵煮湯裡，瞬間融化不見。
“我操，你真敢加啊？”梁小龍瞪大了眼，也拿起胡椒瓶往自己碗裡倒了些，“不過也是，咱們這體質，彆說氰化鉀，就是鈈239都扛得住。”
兩人端起碗，呼嚕呼嚕往嘴裡扒拉。鹵煮的鹹香混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苦澀，梁小龍嚼著炸豆腐，含糊道：“哎彆說，加了這‘調料’，鹵煮還真多了點層次感，比單純撒胡椒夠味。”
鄰桌的大叔聽見這話，手裡的筷子頓了頓，一臉詫異地看過來：“小夥子，你們這吃鹵煮還加彆的調料？我吃了十幾年，就隻敢撒點胡椒麵啊。”
李揚抬眼看了看大叔，笑著擺手：“個人口味，個人口味。”等大叔低頭繼續吃飯，梁小龍才壓低聲音湊近：“這胡椒瓶裡可是氰化鉀，普通人碰一下、沾一點都沒命，咱這體質扛得住，彆人可不行，得把這瓶子和碗筷都處理了，不然一會兒有人誤拿誤用，非出人命不可。”李揚點頭：“直接拿不合適，跟老板買下來吧，省得後續有隱患。”兩人沒再多說，三兩口就把大碗鹵煮扒拉乾淨，連湯都喝得一滴不剩，抹了抹嘴起身結賬時，李揚指了指桌上的碗、筷子和胡椒瓶：“老板，這三樣我買了，多少錢？”老板愣了愣擺手：“不值錢，小夥子拿去吧。”李揚沒多說，直接掏了三百塊遞過去，把東西小心裝進隨身的包裡，留給老板和食客滿店的詫異——誰也沒見過吃鹵煮加半瓶“胡椒”還花錢買餐具的。
從鹵煮店出來，夜色已經沉了下來。梁小龍拍了拍肚子，滿足地打了個嗝：“吃飽了，去桃源科技北京分部看看？昨天技術員說力場封裝技術有新進展，正好跟史強那邊的超級戰士計劃對上。”
“走。”李揚點頭，兩人攔了輛出租車，報了地址。桃源科技的北京分部藏在中關村的一棟寫字樓裡，外表看起來和普通公司沒兩樣，電梯卻需要指紋+虹膜雙重驗證才能啟動。出了電梯，走廊兩側的玻璃實驗室裡亮著燈，穿著白大褂的技術員正圍著儀器忙碌，屏幕上跳動著複雜的數據流。
“李總，梁總！”一個戴眼鏡的年輕技術員看見兩人，連忙迎了上來，手裡拿著一個巴掌大的銀色盒子，“力場封裝技術已經成熟了，您看——”他把盒子打開，裡麵沒有任何線路或電池，隻有一團淡藍色的光暈在緩緩流轉，“這裡麵封裝的是相當於100度電的能量，用的是您提供的力場公式，完全不用載體，就能穩定存儲72小時以上。”
李揚接過盒子，指尖碰到盒壁時，能清晰感知到力場的波動——那是一種極其穩定的能量閉環，就像用無形的牆把能量困在盒子裡，既不會泄漏，也不會衰減。“試過實際應用了嗎？”
“試過了！”技術員眼睛亮了起來，領著兩人走到一台電動車旁，“我們把這種能量盒裝在電動車上，續航直接到了1200公裡，比現在最好的鋰電池多了三倍還多；昨天還跟航天部門的人對接過，他們說如果把能量盒放大，裝在飛機上，能減少60的燃油消耗；要是將來技術再升級，裝在宇宙戰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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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戰艦還早，但眼前的突破已經夠了。”梁小龍打斷技術員的話，看著李揚說：“楊哥，這技術在咱們主世界，前前後後研發了五年才穩定，沒想到在這居然隻用了三個月就複刻出來了。”
李揚把能量盒還給技術員，看著實驗室裡忙碌的身影，語氣裡帶著幾分感慨：“能這麼快複刻出來，固然是因為咱們帶過來的技術底子，但這些技術員的執行力也不容小覷——換做主世界那些墨守成規的老專家，未必能這麼快突破量產難題。”
技術員聽著兩人的對話，雖然沒聽懂“主世界”是什麼意思，卻沒多追問，臉上依舊滿是興奮：“我們還在優化力場公式，爭取把能量密度再提高一倍，到時候不僅能裝在交通工具上，還能用於醫療、工業……”
兩人又在實驗室裡待了一個多小時，聽技術員彙報完後續的研發計劃，才起身離開。走出寫字樓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街邊的夜市正熱鬨，燒烤攤、麻辣燙攤前圍滿了人。梁小龍揉了揉肚子，又覺得餓了：“中午鹵煮沒吃夠，再找個地方吃點？前麵好像有個蘭州拉麵攤，去吃碗牛肉麵？”
李揚沒意見，兩人走到拉麵攤前，找了個露天的小桌子坐下，點了兩碗二細，加了十個烤串。麵很快上來，熱氣騰騰的牛肉湯裡飄著翠綠的蒜苗，梁小龍拿起筷子剛要拌，突然聽見“咻”的一聲銳響——那是子彈劃破空氣的聲音。
“小心！”李揚下意識往旁邊偏了偏，但已經晚了。子彈“砰”的一聲打在兩人中間的桌子上，碗裡的牛肉湯瞬間濺了出來，滾燙的湯汁灑在李揚的牛仔褲上，麵條撒了一地，筷子也飛出去老遠。緊接著，第二顆子彈又射了過來，“啪”的一聲打在梁小龍的肩膀上，把他的黑色t恤打出一個洞，子彈的慣性帶著他打了個趔趄，整個人摔在地上，他迅速爬起來拍了拍褲子，皮膚一點傷都沒有。
周圍的食客嚇得尖叫起來，紛紛抱頭躲到桌子底下，拉麵攤老板也慌了神，手裡的麵杖“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梁小龍低頭看了看肩膀上的破洞，又看了看灑在身上的牛肉湯，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最討厭彆人打擾他吃飯，尤其是在吃拉麵的時候。
“哪個癟犢子乾的？”梁小龍猛地站起身，朝著子彈射來的方向——不遠處一棟居民樓的樓頂，伸出中指，“有種彆躲在暗處放冷槍！出來跟你爺爺單挑！”
李揚也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湯漬，眼神裡滿是寒意。他抬頭看向樓頂，雖然看不清上麵的人，但憑借著超越常人的五感，能清晰感知到樓頂有一個人正拿著狙擊槍，瞄準鏡還對著他們。“小玲，定位狙擊手位置，順便查一下他用的是什麼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