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蛋也格外特彆，蛋殼光滑潔淨，泛著淡淡的米白色光澤，沒有一點汙漬和斑點。拿起一個放在手裡，能感覺到分量很足，輕輕搖晃，幾乎聽不到蛋液晃動的聲音，足以見得蛋黃飽滿緊實。
水果更是堪稱極品。蘋果一個個圓潤飽滿，表皮紅彤彤的，像是染上了胭脂，光滑得能映出人影，仔細看，還能看到表皮上一層薄薄的白霜，透著新鮮。
湊到鼻尖，濃鬱的蘋果香撲鼻而來，甜而不膩；枇杷的果皮呈誘人的橙黃色，飽滿的果實把果皮撐得微微發亮。
更不用看西瓜和香瓜。吳管家的手在微微顫抖，“這，這也太好了。”
三姨婆在浴室洗了很久，身上的汙泥剛衝掉一批，下一批就到了，忍著惡心刺鼻的味道，三姨婆一遍一遍的洗。
在最後一次衝洗過後，三姨婆看著自己變白了不少的身體和緊致了的皮膚。她眼中劃過什麼，嘴角輕輕翹起。
重新換上乾淨衣裳，站在鏡子前，三姨婆挺直脊背，以往那些要壓在丫頭身上的重擔她又可以轉移回來了。經過這一遭，再護著丫頭幾十年不成問題。
將沒有幾顆銀絲的頭發重新挽起，找了根樸素的檀木簪彆上。修長的手指挖了一大塊雪花膏塗在略有皺紋的臉上。左右照照，三姨婆很滿意現在的狀態。
就是，這姨婆以後還是不叫了吧？總覺得把自己叫老了。出了門，院裡沒人，她清楚的聽見院外一角老吳粗重的喘息聲。
出了院子，元璃最先注意到姨婆，看到姨婆現在的樣子，元璃眉梢微揚，這樣強大、自信的女人，嗯，她好像隻看到過自己。
吳管家聽見聲音回頭，立即怔在原地。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聲音訥訥，“小姐？”
三姨婆走近，看到籮筐裡的東西，看看元璃，站在裝黃瓜的籮筐前。隨手拿了一根黃瓜“哢嚓”咬了一口，杏眼圓睜，“嗯，老吳，這黃瓜太好吃了。”
吳管家滿眼淚水，嘴唇不停地顫抖，他那不可一世的大小姐，又回來了？
三姨婆又咬了口黃瓜，回頭看吳管家，“還愣著乾嘛？趕快找人都挪到院子裡去。順便給兄弟們分分。”
三姨婆說話隨意，舉手投足間透著上位者氣息。吳管家心中欣喜，“好嘞，好嘞。我這就去，這就去。”
元璃看三姨婆吃的那麼香，隨後拿了根黃瓜跟著一起啃起來。人來的很快，見到三姨婆現在的樣子時，紛紛怔愣住。除了幾個跟在三姨婆身邊的老人外，其他人沒見過三姨婆年輕時的樣子。
現在三姨婆的樣子跟她40歲時一樣，幾個老人雙眼含淚。三姨婆白了幾人一眼，“哭什麼，都把身體調養好了。之前太辛苦，以後大把的好日子等著咱們。”
眾人點頭，元璃接話，“找東西裝一下，這些籮筐我還有用。”
三姨婆敲了下元璃腦殼，“小氣。”
元璃噘嘴，“姨婆，您不知道，現在籮筐也不好買啊。這還是我專門找人給編的呢。不容易。”
三姨婆拉著她的手進院，吳管家安排人裝東西，三姨婆和元璃坐在桌邊。元璃把最後一口黃瓜吃完，起身去洗臉盆旁洗洗手，重新坐回椅子上。
“姨婆沒什麼想問的嗎？”
三姨婆掀眼皮看了她一眼，繼續垂頭吃黃瓜。“雖然你這樣做我很高興，不過，有些事情該憋著就憋著。人性是最經不起考量的東西。這樣的事，少做。”
元璃唇角翹起，她就知道，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不會背刺她。“奶奶。”
三姨婆嚼黃瓜的手頓住，即便她低著頭，元璃還是看見她眼尾紅了。將嘴裡的黃瓜咽下去，三姨婆已經整理好情緒。“以後還是叫姨婆吧，雖然聽著老了點，總算沒差輩分。”
“真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