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這邊的事情元璃已經不關心了，既然離開了就留給京都那些有準備的人來做。現在沒有導航，元璃要開車去迦南還挺波折的。
馮三坐在後座上很沉默，或者說，自從來到京都開始，馮三的情緒就不高。
元璃開了6個小時候後在一片小樹林旁停下來休息。打開後備箱，裡麵米麵糧油、鍋碗瓢盆都有。當然是元璃剛剛借著遮掩拿出來的。
馮三看到這些東西嘴角抽了抽，不過他沒說彆的，接過工具開始準備搭灶做飯。
不遠處就有條河，元璃也是看中這個才選擇在這裡休息的。
“你會做餅之類的嗎？現在做了後麵就省力氣了。”
馮三點頭，“最近學了些，不一定很好吃。”
元璃擺手，現在她天天吃飯，偶爾幾天吃不好也不是不能接受。迦南那邊情況特殊，這一路非必要她都不準備露麵，以免被有心人察覺她去了什麼地方。
馮三在和麵，元璃坐在一邊燒火。添了一把柴火，元璃突然開口，“京都對你來說是個傷心的地方。”
平鋪直敘，沒有絲毫拐彎抹角，語氣中帶著篤定。
馮三揉麵的手頓了下，輕嗯了聲。元璃微仰頭看他，“說說？”當然，馮三不願意說她也不會勉強。
沉默了會馮三開口，“我叫馮利勤，還有個妹妹，叫馮冰冰，我們，出生在京都。”
元璃沒接話，默默聽著。
“13年前，我妹妹失蹤了。”元璃眼底劃過了然。她就說，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夥子，怎麼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怎麼丟的。”
元璃話一出口，她從馮三的身上感受到了濃濃的戾氣。平複了下情緒，馮三一邊揉麵一邊繼續，“被後媽帶出去買菜，再也沒有回來。”
元璃眯眼，“後媽？”
馮三嘲諷一笑，“那個男人出生農村，後來來京都讀書，沒錢吃飯正好遇到了我娘，我娘心善給他買了幾次吃的，他就纏上來要娶。
他還沒畢業就與我娘結婚了。很快就有了我，沒過兩年又生了我妹妹。那時候他畢業了，可沒有門路，分配的工作並不好。
沒過兩年，他突然升職了，又乾了一年多，就調到了市政府。後來他就不經常回家了。
我娘不知道他的具體單位，家裡的一應花銷都是我娘自己掙來的。有次我妹妹生了場大病，家裡的錢不夠給她做手術的，沒辦法我娘去市政府找他。
問了好多人才打聽到這個人，可他們聽我娘說是他媳婦，彆人都用怪異的眼神看我娘。那時候我娘才知道，他背著我娘又娶了媳婦。還是領導家裡的千金。
我娘受不了大鬨了一場，這件事情也在政府部門傳開了。見到他人時我娘才知道，她在三年前就已經被離婚了。巨大的打擊下我娘病倒了。
那年我七歲...”
似是不願意想起那些傷心往事，馮三聲音有些哽咽，“14歲那年，我娘終於撐不住，去世了。街道辦做主把我和我妹妹送到了那人家裡。
不到半年，我妹妹就失蹤了。”
元璃眼中沒有溫度，“那家人還活著？”
馮三突然笑了，“活著啊，怎麼能不活著呢？死了，多便宜他們。他大兒子馮仕辛隻比我妹妹小一歲，他這輩子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
二兒子馮仕傑，是個瞎子。三女兒，馮愛魚，是個...啞巴。”
元璃唇角輕勾，“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