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門處的竹簾被輕輕掀開,一陣香風先卷著嬌柔的話音飄進來。
但見那人身著交領襦裙,外罩一件半透明的素紗披帛,她發髻挽成驚鵠髻,插著一支累絲金步搖,流蘇隨著步態輕輕晃動,叮咚作響。耳墜是成對的珍珠墜子,襯得她肌膚勝雪,皓腕上還戴著一隻羊脂玉鐲,舉手投足間儘是柔媚。
“陛下偏心,這般熱鬨的宴席,竟不叫上妾身。”她走到司馬曜麵前,屈膝行禮時腰肢軟得像無骨,抬頭時眼波流轉,先對帝王拋去一抹嬌嗔,隨即目光便似有若無地飄向慕容衝,“早聽聞遼東公少年英雄,今日一見,才知傳聞不及真人半分——公爺這般風姿,難怪能讓太湖匪患聞風喪膽。”
慕容衝倒是知道此人便是彼時司馬曜的寵妃陳歸女。
司馬曜見是陳歸女,原本略帶威嚴的眉眼瞬間柔和下來:“朕怕宴席擾了你休息,才沒讓人去請。”
陳歸女順勢挨著帝王:“陛下偏心,這般熱鬨的場麵,妾身怎舍得錯過?何況能得見遼東公這般人物,便是熬夜也值當。”
司馬曜笑指著陳歸女朝慕容衝道:“說起來淑媛可是仰慕你的詩文已久。”
“慕容國公的詩文遍傳秦淮河,不知是多少閨閣女兒家的談資”陳歸女笑語盈盈。
“淑媛過譽了,不過是偶感而發的淺陋之作,當不得這般誇讚。”
“國公過謙了,這般才情,便是建安七子複生,也未必及得上呢。”她說著,竟親自提起酒壺,蓮步輕移走到慕容衝案前。
陳歸女提壺的手腕皓白如玉,羊脂玉鐲隨著動作輕輕滑落。俯身時,交領襦裙的領口微微鬆開,露出一小片瑩白的肌膚。半透明的披帛順著肩頭滑落少許,似遮非遮間更添幾分魅惑。
“國公莫要過謙。”她眼波流轉,目光在慕容衝臉上停留片刻,才緩緩傾壺斟酒。
”國公詩文妾身多有彈唱。“陳歸女斟酒的動作慢得刻意,幾滴酒水濺到慕容衝手腕上,“哎呀,瞧妾身毛手毛腳的。”她聲音軟得發膩。
陳歸女就要替慕容衝擦掉,慕容衝指尖微蜷,不動聲色地收回手,拿起案上的帕子擦了擦手背,語氣平淡:“淑媛客氣了。”
陳歸女的目光沒再飄向彆處,就定在慕容衝臉上。眼波像秦淮河的春水,先繞著他的眉眼轉了圈,又緩緩滑到他的肩頸——那是之前遇刺受傷的地方,此刻被月白錦袍蓋得嚴實,她卻像能看透布料似的,眼神裡裹著點探究,又摻著幾分說不清的媚意,嘴角還勾著淺淡的笑,舌尖悄悄舔了下下唇。
“酒滿了,國公。”遞杯時,指尖故意蹭過他的指腹,冰涼的指甲輕輕刮了下他的皮膚,像片羽毛搔過,隨即又像被燙到似的縮回,眼尾卻飛快地朝他挑了下,帶著點得逞的狡黠。
慕容衝也不知道這是何意,索性隻淡淡道了句“多謝淑媛”。
陳歸女也不尷尬,直起身時故意晃了晃肩頭,半透明的披帛徹底滑到肘彎,露出整條瑩白的手臂。“國公前幾日遇刺,傷口可還疼?妾身宮裡有上好的金瘡藥,是各地進貢的,敷上三日就能結疤,回頭讓宮人給公爺送去?”
這話問得直白,目光更是毫不掩飾地黏在他的右肩。素紗披帛被風吹得貼在身上,勾勒出胸前柔膩的曲線,她卻像渾然不覺,反而往前湊了半步,身上的香風更濃了些。
“勞淑媛掛心,傷口已無大礙。”
陳歸女對於慕容衝的平淡也沒有惱怒,便回到司馬曜身旁。
司馬曜和司馬道子兩人都是十分嗜酒,之前襄陽、淮南戰場打得激烈,為了穩固財政便下令全國停止大辦宴席。司馬曜身為皇帝更是以身作則,但是對於嗜酒的人來說的確是憋壞了。
陳歸女剛回到司馬曜身邊,就順勢拿起酒壺,給帝王的空杯滿上,聲音軟得像浸了酒:“陛下許久沒這般開懷了,今日該多飲幾杯。”
司馬曜本就憋了許久的酒癮,被她一勸,先前那點帝王的矜持瞬間散了。他端起酒杯,朝慕容衝舉了舉:“慕容公,這杯敬你,剿匪護商,勞苦功高!”說罷仰頭一飲而儘,酒液順著嘴角淌下些許,陳歸女連忙掏帕子給他擦了,動作親昵得自然。
司馬道子坐在對麵,看著皇兄放量,自己也按捺不住。他端起酒杯湊上前:“皇兄,臣弟也敬你,願我大晉安穩無虞。”一杯酒下肚,先前因死士折損的鬱氣散了些,眼神也亮了幾分。
“痛快!”司馬曜拍了下案幾,宮人連忙又遞上酒壺。這次司馬曜沒再等人斟,自己搶過壺,給慕容衝和司馬道子都滿上,“今日不談朝政,隻論酒!”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慕容衝看著一直喝酒的司馬曜和司馬道子不由感慨,倆酒鬼啊!慕容衝借口傷勢原因沒有多喝,但是司馬曜和司馬道子兩兄弟似乎杠上了。
殿內的歌舞依舊,司馬曜已經喝得臉頰通紅,說話都帶了些含糊。
陳歸女見司馬曜喝得眼睛都眯了,連忙上前扶住他的胳膊:“陛下慢些喝,仔細傷了胃。”
司馬曜拍了拍她的手,舌頭都有些打結:“不礙事……朕高興……慕容公是棟梁,道子……是朕的弟弟……今日痛快!”
陳歸女掩唇輕笑,眼尾卻飛快地瞟了慕容衝一眼——他神色淡然,仿佛殿內的酒氣與喧鬨都與他無關,可那副清冷模樣,反倒讓她更想上前撩撥。
”陛下,妾身有件事想求您。”
“嗯?你說。”司馬曜閉著眼,聲音含糊,顯然醉得不輕。
陳歸女眼神往慕容衝那邊飄了飄,語氣帶著幾分委屈又摻著期待:”先前總聽人念慕容公的詩文,妾身也學著彈唱,可好些句子裡的深意,妾身琢磨來琢磨去也不懂。“
她說著,抬頭看向司馬曜,眼波裡蒙了層水光,像受了委屈的小女兒:“陛下也知道,妾身沒讀過多少書,宮裡的先生講得又太死板。慕容公既是詩文大家,又是陛下倚重的賢臣,若是能得國公指點一二,妾身定然能悟透其中妙處,往後彈唱給陛下聽,陛下也能更開懷些。”
司馬曜醉眼惺忪地睜開,順著她的目光看向慕容衝,當即大手一揮:“這有何難!慕容公……淑媛仰慕你才學,你便……便多指點她幾句!”
陳歸女聽聞笑意盎然眼神充滿魅意看向慕容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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