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漢家兒郎,卻委身腥膻胡人,對得起列祖列宗嗎?”
就在使者不知所措之時,後陣的騷亂越來越大,鬆散的鮮卑營帳紛紛倒下,
原本堵著隘口的鮮卑戰兵已經被人硬生生殺穿,從隘口衝過來的這些騎兵竟然如此犀利!
田豫發現了遠處不斷擴大的騷亂,隨著隘口的突破,一隊連人帶馬都是白色的隊伍衝了出來!
田豫脫口而出:
“白馬義從!怎麼可能?”
他當年也在遼東,自然見識過白馬義從,隨著這支隊伍衝出隘口,擋在前麵的鮮卑戰兵紛紛落馬,
看著遠處白盔白甲的隊伍,如同破浪一般切開了鮮卑人的圍堵,
田豫苦笑著搖了搖頭,白馬義從都消失多少年了,自己這是幻覺嗎?
衝在最前麵的白馬銀槍,怎麼有兩個一模一樣的?
這隻白盔白甲的人馬衝過來的速度非常快,不僅前麵兩個武將槍花如迅疾,後麵跟隨的同樣精銳,
在兩員白馬銀槍武將的帶領下,這隻隊伍硬生生從隘口殺到了田豫營地這裡!
兩側的騎士手裡拿著的竟然是弓弩!
他們次第向兩側展開,不斷發射箭矢逼迫鮮卑人不敢靠近。
“國讓彆來無恙?”
衝到前麵的白馬將軍衝田豫朗聲說道,熟悉的聲音一下子讓他認出了說話之人,他驚喜道:
“我莫不是在發夢?竟然真的是子龍?你怎變得如此老邁?”
趙雲一路換馬不換人,硬生生一日一夜跑了四百多裡,沒想到見麵第一句話就被田豫破了防,
他大喝道:
“田國讓好生無禮,你我同年,竟然說我老邁,你那兩鬢斑白難道是假的不成?”
說完,他哈哈大笑道:
“一彆三十年,你田國讓深陷重圍,還有力氣與我鬥嘴,看來本性沒有更改啊!”
他說著,他向身邊頂著紅色翎羽的趙廣一招手:
“過來見過你田豫叔,他當年就是這副臭脾氣,打胡人倒是一把好手。”
田豫三步並做兩步跳下了望塔,直接衝到營寨外,邊跑邊說道:
“這就是小侄?比你當年英武多了。”
趙廣在馬上抱著銀槍行禮道:
“田叔叔安好,大漢金弦羽林衛校尉趙廣有禮了。”
田豫一下子停住了腳步,他喃喃道:
“大漢啊,子龍與我各為其主,如今怎麼會在漠南相會?”
趙雲看著跟隨在田豫身後那些身上帶傷的士卒,總算知道為什麼善於用騎兵的他,怎麼會輕易被圍困在此。
這些失去了戰馬的傷兵,就是鮮卑人拴住田豫的繩索了。
他朗聲道:
“國讓守好營寨,讓你看看我大漢鐵騎的威風!
我兒,莫要在你尖刻的國讓叔麵前,讓為父丟臉!”
趙廣極少看到父親和人這麼鬥嘴,更何況還是曹魏的武將,他隻是笑著應承,高舉手中的銀槍,大喊:
“金弦羽林衛!”
其他金弦羽林衛高舉手中的弓弩,大聲回應:
“赤膽壯國威!”
趙廣打馬來到最前麵,迎著散亂衝過來的鮮卑戰兵,淡定地扣好麵甲,長槍一指:
“以我為鋒,楔形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