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咕嘟……’
粘稠的鮮血,冒著泡泡,傳來了一道道的聲音。
楚青站在這井水旁,看著浸泡在了黑紙傘上的鮮血,稍稍有些嫌惡。
他不是一個很有潔癖的人。
在涉及到了自己性命的時候,自然不會在乎這些東西,但是,看著這血井裡麵咕嘟咕嘟的血水,楚青還是有些難以想象這玩意的味道是什麼樣的。
他搖了搖頭。
還是看向了浸泡在裡麵的黑紙傘。
不得不說,這血井的效果能力是特彆的,能夠增幅加強黑紙傘的權重,雖然說,他不知道能不能無限製的增幅下去,不過約摸著應該是夠嗆。
但是也可以了。
黑紙傘的規則能力,同樣極為好用。
隻不過,這時間成本也是真不低就是了。
然而,還沒等楚青仔細多看幾眼的時候,陡然之間,一道淡淡的波動傳來。
楚青的眉頭一皺,看向了不遠處。
在那石碑之上,一道說不出來的感覺傳來,血字鬼竟然第一次在石碑上滲透而出,卻沒有凝聚成具體的文字,而是在滌蕩著什麼。
它在乾嘛?
楚青不知道。
然而,這樣的古怪,也隻是持續了三十秒而已。
三十秒之後,血字鬼緩緩隱沒,仿佛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似的。
倒是在一旁的高牆之上,在公墓之內,圍繞著的另外一處,趴在了牆頭之上,巡視在自己領地的玄瞳,突然叫了一聲:
“喵!”
楚青看了過去,玄瞳那在黑暗之中綠油油的瞳孔,卻沒有看向他,而是一眨不眨的看著遠處的一個方向。
它在牢牢的盯著什麼。
楚青的眉頭微微一揚,隨後給小家夥招了招手,便主動走出了公墓之外。
門外不遠處,
看著這個麻木發呆的女人,楚青的眉頭微微一皺。
柳憐的身上,有著濃鬱的幾乎無法散去的陰氣味道。
而看這個模樣,顯然也是一副險死還生的樣子。
柳憐看著這裡,自從進入到了恐怖時代,在那一次前去尋找美人首之後,便再也沒有來到過這裡了。
半個月的時間,這裡的變化,大的超乎了她的想象。
她不知道生死門為什麼會將她傳送到了這裡。
按照那個說法,生死門不應該避開詭異多的地方嗎?可是,這是為什麼?
她不知道,他現在也沒有那個心情去想這些,她隻是呆呆的看著這裡的一切,她的心中,隻有麻木與茫然。
在楚青看到了柳憐的同時,柳憐同樣也看到了他。
原本麻木而又茫然的目光,似乎一下子重新有了光彩。
“楚……青……”
她愣愣的看著到來的男人。
男人仍然還是那副模樣,他始終帶著一縷神秘的淡淡笑意,那雙碎發之下的黝黑眸子,仿佛比整個黑夜更加幽深。
然而,她卻能夠感覺到,伴隨著男人的走近,她懷裡那張被秦偉親手送給他的微笑假麵,正在抖動,正在瘋狂無比的抖動著。
楚青聽著開口,卻隻是繼續笑了笑:
“好久不見啊。來都來了,進來坐坐吧。”
容不得她拒絕,她也沒有拒絕。
時隔半個月,柳憐再度來到了北山公墓之內。
隻不過,看著眼前的北山公墓,與半個月前,幾乎完全變換了模樣。
她曾經在夢中出現過,重新來到這裡的場景,但是她沒有想過,會以這樣的方式回來。
她沉默的跟著楚青走入了那座同樣變化的小屋之中。
楚青與其相對而坐,他抱著懷中的玄瞳,微笑著看向了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柳憐:
“怎麼了?”
柳憐張了張嘴,還是道:
“死了,都死了。”
楚青點了點頭:“督察署的那些人嗎?”
他並不驚訝,甚至沒有半點波動和在意。
柳憐抿了抿嘴,她竟然不知道如何表達了。
因為她明白,或許秦偉,王隊長,孫源,整個督察署特彆行動組的他們,對於眼前的這個男人來說,生與死,不會有半點的意義。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對於眼前這個男人來說,有沒有什麼意義。
所以,她並不知道自己來到這裡,能不能改變什麼。
但是很顯然,對於她來說,這一刻,能夠有一個為之傾訴的人也是好的。
倒是楚青,看到了對方身上的陰氣,想了想道:“你們進入到了那濃霧裡了?”
他在昨天深夜,親眼看到了那片濃霧,雖然沒有靠近,不知道那是個什麼玩意,但是很顯然,那東西的陰氣品級不低。
果不其然,柳憐點了點頭。
楚青也來了興致:“那是個什麼詭異。”
實際上更讓他好奇的是,彆說是這些人,就算是他,若是沒有什麼理由的話,也沒有必要去找一個可能是八品詭異的麻煩。
那些普通人已經被疏散了,既然如此,還要進去乾嘛呢?
他的話,似乎刺激到了柳憐,她再度想到了就在幾個小時之前,那個宛如是地獄之中一般的場景,那種疲憊,仿佛連思索都無法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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