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太小,像風中的灰塵。
但那一刻,他的命運已徹底轉變。
——他不再是東東。
——他是阮冬。
為姐姐複仇的阮冬。
門外,噩夢並未結束。
那個人還在遊走——尋找、殺戮。她失去了理智,也失去了目標感,就像失控的程序。阮冬聽見腳步聲從走廊離開,又一次次返回,聽見門被撞破、火焰灼燒、有人在遠處喊“壓製她!快!”、“彆靠近空間裂口!”……
一批批壓製部隊衝上來,又一批批倒下。
尖叫、爆炸、金屬撕裂的聲音交織不息。
阮冬的世界在一分一秒地崩塌。
他不知道自己在櫃子裡躲了多久——一夜?兩夜?他餓極了、渴極了,連哭都哭不出來了,隻靠著微弱的意識睜著眼睛。
後來,聲音終於停了。
沒有尖叫了。
也沒有其他聲音了。
一切都像是突然被某個開關關閉。
靜得可怕。
他迷迷糊糊地聽見有人在說:“這裡還有活的——小孩!快叫人來!”
有人打開了櫃門。
他縮成一團,眼神麻木。
他們沒有立刻觸碰他,隻是給他一瓶水,一點點把他哄出來。
接下來幾天的事情,他記不太清了。
有人說他會被送進“最好的福利院”,也有人說“有人願意收養他”。
他不在意。
他也不知道姐姐的屍體有沒有找到,沒人提這件事。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他,像是在看一個幸存下來的異類。
他裝作聽不見,什麼都不說。
直到某天清晨,院子裡還覆著昨夜殘留的薄霜。
收養他的新家庭正準備帶他去熟悉“新家”。
他們溫和地笑著,說會給他準備自己的房間,說可以帶他去上學,說以後都不會有人傷害他。
他點頭。沒有表情。像是理解了,又像沒理解。
然後,他們去廚房準備早餐的時候,他悄悄打開了後門。
風很冷。地上還有沒化的雪。
他穿著單薄的毛衣,鞋底踩出一串濕痕。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
隻是憑著某種模糊的本能,沿著小巷,一條條陌生的街道,向前走著。
天邊有光升起,一層層像霧一樣碎開的金色。
阮冬站住,抬頭看了一眼。
然後他閉上了眼睛。
他不想看見金色。
但當他再次睜開眼時,世界已經不同了。
——不是馬路,也不是家門口。
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個地方。
現實,就這樣消失了。
他來到了副現實——一個不屬於任何人的世界,一個荒蕪、混亂、沒有儘頭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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