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萬米高空,輝煌的光芒中。
諾亞神與三律神的意識交融,時間的概念在此消弭,祂們的力量碰撞、衝散、擊潰、占領。
銀白與紫金的光暈如纏綿的綢帶,在虛空中交織,三律神虛弱的紫金光輝被銀白光芒層層包裹,看似是碾壓的侵占,卻又像溫柔的擁抱,兩種意識交融的瞬間,時間仿佛沉溺在某種膠著裡,分不清是力量的博弈,還是……
銀白光輝如靈動的遊蛇,輕緩又不容抗拒地滲入紫金光輝的每一處縫隙,每當三律神的力量有了反抗的趨勢,那些銀白光芒便更加放緩攻勢,在即將觸及核心時,化作輕柔的光暈,安撫著力量越來越薄弱的紫金。
紫金光輝不滿地湧動,偶爾迸發出反擊,卻像是不痛不癢的推拒。
“快點……”
三律神靜默的意識波動裡,竟帶上了一絲難以察覺的無奈。
可能是因為有了前科,諾亞並沒有再采取雷霆手段,而是用最柔和的方式將祂的力量剝離,循序漸進地瓦解那混沌的力量,不過對三律神來說太慢了,祂們的力量何其龐大,這慢慢來得拖到什麼時候?
直接擊碎才是簡單高效,這樣的手段反倒讓祂有些不適,覺得有些奇怪。
祂催促後,銀白光芒一頓,恍惚間,二者的界限開始模糊,分不清是侵略與被侵略,還是一場跨越永恒的,模糊而迷人的同在。
當那那抹銀輝穿透榮光,灑下光芒,舊土開始崩塌。
在眾奧看來,三律神召出千緣與赫利斯後便沒有任何反應,隻不過那光芒在減退,能很直觀地感受到三律神的力量在逐漸消弭。
對,就是消弭,真正意義上的泯滅。
“不不不…諾亞……”
諾亞到底在乾什麼!?
伽古拉能感覺到體內那屬於「血君主」的力量因為主人的消弭也開始分崩離析,這無疑是他不能接受的,因慌亂露出破綻,被緣橫腿踢飛。
可他顧不得什麼了,目光抓到摩伊拉的身影:“0215!你不是說他不會有事嗎!?”
摩伊拉當然知道諾亞在做什麼,卻緘口不言。
……
“喂喂,我吃過一口了,你還要嗎?”
少年抱著雙臂,好整以暇地看著下方的大亂鬥,隨手拋了拋手中隻剩一半的晶體:“你不會嫌棄我吧?”
終於,居於煌煌神輝中的神主目動了,祂緩緩搖頭,如此寬容。
言很是開心,將剩下的晶體扔進嘴裡嚼吧嚼吧,含糊道:“我跟你說啊,你還不如直接把你那些眾生給我,你不是看不得他們受苦麼,我直接給他們時間暫停不就不痛苦了麼,是吧?”
“還有啊……尼桑。”
少年打了個響指,而後對出現在身旁的銀色虛影下令:“去把千回和緣扔出去,嗯,還有那兩個係統,順便給我買個蛋糕,回家等你。”
銀色虛影摸了摸他的頭,身影隱沒於虛空。
言對三律神笑了笑,在那樣溫和的注視下轉身離開:“你確實該休息了,下次找你玩,小蛋糕。”
……
破碎的星辰,祂張開雙臂化作天幕,將瀕臨崩解的宇宙殘片收攏懷中,揉成嶄新的未來,銀白侵蝕如腐蝕性的液態金屬,順著祂左肩蜿蜒而下,所過之處神紋寸寸皸裂,卻在傷口處綻出千萬朵金色蓮花,那是祂以生命為祭凝聚的慈悲聖痕。
"萬物皆有終焉……"
祂輕聲呢喃,聲音裡流淌著星河初誕時的溫柔。
諾亞神的意識湧入祂的神格,將最後一道紫金聖芒吞噬。
三律神憮然輕笑,這笑聲震碎周身的虛空,化作無數道金色符文懸浮天際,每個符文都在書寫宇宙的新生法則。
不可直視、不可言說、不可聆聽,猶如再創世的樂章,隻不過,終究是次品。
當銀白徹底吞噬最後一抹紫金時,三律神的身軀轟然炸裂成億萬道流光,這些光芒沒有消散,反而彙聚成貫穿星河的橋梁,無數文明在光橋上獲得新生。
駁雜的囈語停歇,詠唱與讚歌息鼓。
是新生麼?
宇宙的秩序與平衡被撥正。
至少,仁慈的主不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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