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期被陳槐這樣問,他還納悶呢。為啥副本結束之後不是回到他的地盤啊,無聲的呐喊在他心中來回撞壁,傳出無儘的回音。
宣泄是沒辦法宣泄了,身邊這個撲克臉對很多事情都漠不關心的模樣。
“這就是你的房間?”
吳期環顧周圍的住處,對比他的無敵大house,這裡簡直就不適合居住,他想念他的大彆墅,代步車,放眼放去這裡,都有啥啊。鐵皮房子,幾塊小木板構成的床,要啥沒啥。這樣的艱苦條件,一下子就令他心裡同情心泛濫了,連帶著看向陳槐的目光,都帶著幾分兄弟之間的心疼。
陳槐當下製止了他這種能夠引起雞皮疙瘩的目光:“停,彆拿你的狗眼看我。”
吳期不滿,叫喚起來:“嘿,你怎麼說話呢。哥們兒我還沒委屈呢,你倒好。不是為啥啊,我,玉樹臨風好青年,遇事肝膽相照,能夠為兄弟兩肋插刀。就因為,咱們在同一個副本,我們互幫互助,係統認為我們關係好,所以把我們綁在一起了?”
“那你怎麼不去我那裡。我那兒要啥有啥。”
陳槐這裡可謂家徒四壁,現在他想找東西來捂住吳期的嘴,都沒東西可以滿足他。
他擰著眉毛,目光閃過一絲不耐煩:“差不多得了啊,我咋不知道你啥時候話這麼多了?”
“嗬,兄弟我是啥樣,你慢慢探索吧。”
“不,我不想。而且我對你沒興趣。”
“說的我對你有興趣一樣。”
吳期哼哧一聲,雙手交叉,乾脆扭過頭不看他,然後一屁股坐在陳槐的床上,這張風雨飄搖的單人床,很應景地發出哢嚓的聲音。現在輪到陳槐鬱悶了,雖然他什麼樣的場麵都見過,沒來裡界前更是睡過橋洞,但!重點是!這裡的一切都是他八百積分換來的啊,就這麼脆生生嘎了?
吳期急忙安撫他的情緒“ddon兄弟。我先看看哪裡壞了啊,就算它沒壞,我也準備換大床。”
“你這意思,是準備賴我這兒?”
吳期聳聳肩:“不然呢,我還能去哪兒?現在係統認定咱們是一塊的了。我就隻好住你這裡,你難不成讓我露宿街頭?不是吧鐵子,你心這麼狠?”
陳槐無奈了,他一手撐著額頭,不解人情地說:“你就沒有想過,你其實可以回去?”
“好家夥,你還怨上我了。我還想怨你呢,三個主城你非得選平平無奇的自然之都,你真的沒勁透了。我就問你,我怎麼,從自然之都,回到我的風暴之城?啊?你給我支招啊,說的我願意賴在你這兒一樣。”
陳槐眸光一閃:“你是風暴之城的?”
吳期沒好氣的哼了一下。
“你那裡都有什麼景象啊?”陳槐好不容易有了好奇心,這要是放在幾天前,毛毛和他說的時候,他才漠不關心。雖然毛毛之前已經跟他介紹了幾個主城的差彆,但是陳槐沒有很在意,秉著隨遇而安的想法,選了自然之都。
“誒,不對,不對。”陳槐突然想起毛毛和他說的那些注意事項了。
“城和城之間可以傳送,隻需要積分就可以。而且你積分那麼多,肯定能被傳送過去。”
吳期就差咬他一口了,他嗓門變大:“我是不知道還是咋地!我回不去。我已經嘗試過了,現在就是懷揣積分,我都蹦躂不過去。”
陳槐恢複了撲克臉,麵無表情地問他:“為什麼?”
“不知道”,吳期頹然低頭,“我的係統說,它現在也搞不清狀況,安全起見,我隻有在這裡待著,直到下一次副本結束,看看能不能把我傳送回原來的地方。”一想到他那大彆墅裡的東西全都是積分換來的,現在享受不了用不了,心好痛痛。
“我告訴你啊陳槐,你彆再開口和我說話了。你就是個人機。人機你懂嗎,人機!”吳期的聲音穿透天花板,在陳槐兩個耳朵環繞立體式循環。
“現在,我要用我的積分,為你的住處環境進行改善,我不求你感恩戴德。但是在下一次進副本前的這段時間,不好意思,你每天麵對的都隻能是我。所以,為了咱們哥倆和平相處,你彆再懟我,彆再十萬個為什麼,也彆再趕我走了。”
吳期一口氣說完,直接從商城用積分兌換了一瓶山泉水,大口大口喝乾淨。喝完把瓶子扔一邊,瞅見陳槐沒個響動,他又吼了一聲。
“說話啊你倒是!”
“你讓我彆和你說話的。”好家夥,他還委屈上了。
吳期拍拍胸口,讓自己安靜下來。算了,來都來了,還能咋地。
三兩下的功夫,吳期從商城裡用積分兌換的商品全部到了,考慮到他以後不會在此常住,不然他還真打算兌換一套豪華大平層。
“來,搭把手。”
兩人把新家具擺放好,現在的房間,肉眼可見的整潔大氣,舒適還美觀。陳槐心裡默默吐槽:“錢的味道。”
吳期躺在左邊的單人床上,他本來要兌換雙人床,但是考慮到陳槐這個人機睡覺會不會性情大變,為了睡眠質量,他最後決定兌換兩張單人床。正好兩張床中間用儲物櫃擋著,躺在床上誰也看不到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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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們兒晚安,我睡了。”吳期對陳槐說完,倒頭就睡。陳槐自然品出他話裡的另一層意思——有事兒沒事兒都不要打擾我!
陳槐望著改善過的天花板,也漸漸地,閉上眼睛,陷進滿床的柔軟裡。
許久不做夢的他,夢到了小時候。很多人對於三歲之前的記憶都完全沒有印象,但是陳槐不一樣,他從降生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天,還不會說話的時候,睜眼看到的一切,就被他記在腦海裡。後來隨著他長大,那些小時候的碎片被他拚湊成完整的內容,以至於他從屍體裡出生的這件事,都被他記得清清楚楚。
夢裡有屍山,有師父,還有長大後獨自生活的一些片段,這些零零散散的內容在陳槐的腦海裡不停閃進閃出。人生為數不多幾次睡在柔軟床上的體驗,還是被這些乾擾到半夜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