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期氣喘籲籲,手裡攥著的人皮麵具因過度用力而變形。他一把拉過陳槐又緊緊抱住,空著的另一隻手拍打陳槐的後背,激動又難過地說:“陳哥,我總算是活著見你了。你是不知道啊,紅色那關完全就是變態!遊戲規則更是變態中的變態!”。說完也沒撒開手,反而眼神怒視前方已經倒在血泊中的鄭波。
餘千歲站在旁邊,心中有些吃味:“行了,再不撒開你陳哥,下一秒可就見不到活著的陳槐了。”。
吳期聞聲立馬撒開手,皺著眉頭看向餘千歲,隨即又縮著脖子訕訕地轉了回來。
幽暗的貴賓室,地方不大,卻各有一處風景,陳槐這邊三人正高興呢,那邊的幾人嚇得瑟瑟發抖,恨不得裹成團不被陳槐他們注意到。
雙方中間躺著一動不動的鄭波,相當於楚河漢界,把他們分成了兩撥。
吳期才不管這些,反正他已經徹底破了紅色那關的謎底,接下來怎麼出去,就交給他的兩位大哥發揮腦力了,至於他嘛,剛剛乾了一仗狠的,現在休息休息。
吳期坐在陳槐兩人之前坐過的沙發上,麵前沒吃完的青提,被他一個接一個拋向高空,隨即精準地落入嘴巴裡。
餘千歲推開大門,外麵已經變得一片模糊,倒地的兩個大白熊堵在門口不好出去,其他的玩家,全部沒了動靜。
他剛回頭準備和陳槐討論接下來的打算,就瞥到吳期雙腿岔開,大馬金刀地坐著,而且還樂滋滋地吃著他的青提!
餘千歲立馬不樂意了,“你吃它們問過我了嗎?”。
吳期擺擺手:“我知道餘哥不會這麼小氣的,況且……”,他立馬躺在沙發上,順勢閉上眼睛:“我累了,容小弟我先休息休息。”。
陳槐的眼神遞了過來:“你跟他計較什麼,等這次出去,積分到賬,我把全部的積分都給你兌換成各種新鮮水果,都給你吃。”。
餘千歲得意的眉毛上挑,滿眼的笑意擋不住怒放的心情:“這還差不多。”。
吳期則翻起白眼,他就吃,就吃!隨即也不裝了,重新背靠沙發坐著,一手拿過剩下的青提,蝗蟲過境一般,瞬間消滅一大半。
陳槐走到鄭波身邊,當下看到鄭波的身體正以極快的速度衰老著,沒過多久,樣貌比最初陳槐見到他的樣子還要老,下垂的皮膚過度向兩側耷拉,麵部如果不仔細看,很難辨認他的五官。
“鄭波已經死了,為什麼我們還出不去?”。
陳槐抬頭環視貴賓室的一眾物件,最後將目光落在那些個寫著玩家名字的禮盒上。
剛才在場的幾人,除了陳槐和餘千歲沒有接觸禮盒,剩下的玩家全部都打開了。
“你們的禮盒裡裝的都是什麼?”。
陳槐靠近那幾人,誰承想剛走近,幾人接連口吐黑色血汙,倒地抽搐不止,沒過兩分鐘,幾人全部一命嗚呼。
餘千歲快速走上去,拉著陳槐迅速後退,“還好咱倆沒有打開。”。他看向陳槐的雙眸,冷靜地分析:“事到如今,我認為盒子裡的東西是什麼根本不重要。按你之前跟我說的,鄭波是從彆人身上獲得某些東西,從而讓他變得年輕。那麼來到貴賓室的人,其實是誰都無所謂,去不同關卡的先後順序也無所謂,還有廳裡的計時器,完全就是唬人的。反正到最後,都會成為他變得年輕的工具。”。
陳槐搖搖頭:“盒子裡的東西肯定是能一擊斃命的,但是來到貴賓室的人,我覺得都是鄭波暗自挑選過的。”
“你沒發現嗎,這裡的每一個人,身體健康狀況,都比其他人要好上幾倍,而且更為強健。”
“這倒也是哈。”,餘千歲鬆開手,打開防護麵罩逐步靠近那幾個盒子,並且把他們兩個的盒子也打開了,盒子開啟瞬間,裡麵躥出一股黑色煙霧,如果沒有防護罩做擋,在收到禮物心情激動下,很少會有人提高警惕,所以這就給了煙霧可乘之機。
煙霧散去,盒子裡有一張紙條。
餘千歲拿出鑷子把紙條夾了出來,發現每個盒子裡麵的紙條內容不太一樣,都是不規則的線條。
“哎,我知道了!”,吳期離得近些,看得比較真切。
“彆動!”,餘千歲立即嗬止住他,“這些東西有毒,我來就行,你們兩個離遠點。”。
九張紙條拚成一張完整的圖形,正麵看是個簡筆畫的熊,背麵的圖案則是一直出現在角落的喇叭。
吳期擰著眉頭問:“這是什麼意思?”。
“還不清楚。”。
餘千歲把拚好的碎片挪到一旁,起身將防護罩收起來,他拍拍手,“咱們下去看看吧。這裡應該沒有東西了。”。
陳槐點頭:“走吧。我剛才仔細搜過了,這間屋子什麼也沒有。”。
三人踩著大白熊的屍體走了出去,之前還懸掛在高空的貴賓室,這下外層的裝置,完全暴露了原本的故弄玄虛。
階梯被塗成了和牆麵一樣的顏色,所以乍一看,根本不會發現,隻會以為貴賓室是懸空的,實際這間屋子,完全就是從白色房間的一側牆麵凸出來的,就像現生裡的違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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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還在吵鬨的房間,這下變得異常安靜,許多玩家已經倒地不起。
吳期走在最後麵,時不時雙指並攏伸到玩家鼻子下方探氣,不過目前還未發現活著的人。
“咱們不是已經擊殺了boss嗎,為什麼還出不去啊。我要瘋了!”,吳期抓狂地大喊。
“噓!”,陳槐冷眼警示他,吳期立馬閉上嘴。
跟著陳槐的腳步,三人來到時間顯示屏的下方,這裡由三塊大屏組成了鏤空三角地帶,之前大家隻會把注意力放在計時屏幕上,自以為的時間緊迫,所以誰也不會去細看這裡究竟有什麼,即便很多人都在這附近停歇休息。
陳槐手執承影,劍身寒光如月,秉承著陳槐的意誌,同樣變得越發冰冷起來。劍尖劃過地麵,逐寸向裡探,嘶啦嘶啦的聲音,回蕩在七麵牆,傳遞出更精準的回響。
就是這裡!
陳槐當即用承影把地麵劃破,隻見原來的白色地板,不過是一張薄薄的白色紙張,而它的下方則是一個五十厘米寬的正方形蓋子,吳期手疾眼快地上前,拉動蓋子,下麵的聲音越發清晰。
“這就是他的老巢!總算被小爺找到了!”。下麵沒有梯子,不過目測高度不過五米,吳期邁開雙腿直接往下跳。
餘千歲搖搖頭:“要不說年輕人呢,就是好啊。”。他按下防護罩上的按鈕,頃刻間防護罩變成了透明的梯子,大小正好可以伸進洞口。
“走吧。”餘千歲讓陳槐先走,他殿後。
倆人剛到下麵,吳期齜牙咧嘴揉著膝蓋,他問道:“你們倆說什麼呢?”。
餘千歲收起梯子:“誇你呢,說你年輕,有活力,我倆這把老骨頭可比不上。”。吳期不信,他轉向陳槐求證:“真的?”。
陳槐瞅著他擰成毛毛蟲的眉毛,忍住笑點點頭:“真的,我作證,餘兄真心實意地誇你年輕身體好。”。
吳期不好意思地抓抓毛躁的頭發:“哎呀,兄弟之間說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