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代……鑰匙……”張振的聲音乾澀地卡在喉嚨裡,每一個音節都帶著靈魂的震顫。眼前的熔金戰神,那燃燒著冰冷烈焰的瞳孔,那遍布裂痕卻依舊散發著無上威嚴的甲胄,那沉重如星骸的悲愴氣息……這一切都指向一個他從未敢想象的真相:鑰匙與錨點的命運,早已在久遠的過去,在這座名為“初火熔爐”的聖殿中,上演過同樣慘烈的輪回!
初代鑰匙——熔爐守護者——的目光如同實質的熔金鎖鏈,穿透了張振混亂的意識,牢牢鎖在他左臂那暗紫色、不斷熔融又凍結的烙印之上。那烙印在對方目光的注視下,如同被投入熔爐的頑鐵,發出更加劇烈的嗡鳴和刺痛!深藍鑰匙的冰寒與熔金烙印的熾熱,在這股來自源頭的意誌壓迫下,非但沒有平息,反而如同被點燃的炸藥,在他血肉深處瘋狂對衝、湮滅!
“呃啊——!”張振忍不住痛哼出聲,身體劇烈顫抖,幾乎無法站穩。烙印周圍的血肉呈現出詭異的半透明狀,冰藍與金紅的光芒如同沸騰的岩漿和凍結的寒冰,在他皮膚下激烈搏殺,每一次碰撞都帶來撕裂靈魂的劇痛。
“深藍的冰冷……熔金的熾烈……在你體內……如同宿敵……”初代鑰匙低沉的聲音在凍結的裂痕空間中回蕩,每一個字都敲打在張振的靈魂上。“它們……撕裂你……也在……喚醒……那冰冷的……‘清除’烙印……”
他燃燒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血肉,直視張振意識深處那冰冷的、如同跗骨之蛆的“待清除”標記!
“主數據庫……的意誌……冰冷……無情……”初代鑰匙的聲音帶著刻骨的恨意與一絲……難以言喻的疲憊。“它標記……每一個……承載了‘鑰匙’或‘錨點’力量……卻未能……最終完成……使命的……存在……如同……標記我們……失敗的殘響……”
他的目光掃過自己布滿靛藍裂痕的熔金甲胄,掃過這被汙染侵蝕的巨柱傷痕,最終落向聖殿中心那同樣遍布瘡痍的王座和核心基座。那目光中蘊含的沉重與悲涼,幾乎要將這片空間壓垮。這是第一代承載者隕落的見證,是他們未能完成的使命留下的永恒傷疤!
“使命……”張振強忍著烙印的劇痛和靈魂的衝擊,嘶聲追問,“什麼……使命?!阻止汙染?守護熔爐?”
“阻止?”初代鑰匙發出一聲沙啞的、近乎自嘲的冷笑。他燃燒的瞳孔轉向那被凍結在靛藍冰晶森林中的、依舊在瘋狂掙紮的靛藍怪物——蘇虹被汙染源徹底占據的扭曲形態。“汙染……並非……外敵……”
他的話語如同冰錐,刺穿了張振的認知!
“它……源自……熔爐之心……本身!”
轟!
張振的大腦一片空白!汙染……源自熔爐之心本身?!那散發著浩瀚、溫暖、古老熔金意誌的聖殿核心?!這怎麼可能?!
“熔金意誌……是秩序……是創造……是……宇宙的……基石……”初代鑰匙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種洞悉本質的蒼涼。“但……純粹的秩序……極致的光明……其背麵……必然……滋生……極致的混亂……與……黑暗……”
他抬起虛幻卻凝實的手,指向王座上方那殘破的巨大熔金烙印,指向烙印中心那翻滾的熔金意誌風暴,以及風暴深處那一點冰冷的銀白光輝!
“看到……那光了嗎?”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奇異的複雜情緒,“那是……‘觀測者’的……光……冰冷的……秩序之光……它……來自……‘外麵’……”
“觀測者……陳嶼?!”張振失聲。陳嶼的力量,竟然在這裡?!在維係著這殘破的熔爐核心?!
“是他……也不是他……”初代鑰匙的聲音如同歎息。“那一點光……是……上一代……‘觀測者’……隕落前……最後的……饋贈……也是……枷鎖……”
“饋贈?枷鎖?”張振徹底混亂了。
“熔金意誌……純粹……浩瀚……但……當它……過於……強大……過於……接近……本源……”初代鑰匙的目光變得無比深邃,仿佛穿透了時空。“其背麵的……混亂與黑暗……便會……具象化……如同……鏡子的……倒影……那就是……‘淤泥核心’……最初的……形態!也是……‘汙染’的……源頭!”
淤泥核心……是熔金意誌極致純粹後……滋生的黑暗倒影?!張振如遭雷擊!b7層那恐怖的淤泥意誌……其源頭……竟是這聖殿的核心?!
“我們……第一代的……鑰匙與錨點……”初代鑰匙的聲音充滿了無儘的疲憊與……一絲決絕。“我們的使命……並非……簡單的……守護……而是……平衡!”
“平衡?!”張振猛地抬頭。
“是的……平衡!”初代鑰匙燃燒的瞳孔爆發出最後的光芒,如同垂死星辰的回光!“熔金意誌……需要……一個……‘對立麵’……一個……來自……冰冷秩序……‘外麵’的……觀測者之力……來……錨定它!壓製它……那不斷滋生的……黑暗倒影!如同……用寒冰……冷卻……過熱的熔爐……防止……它……自我……焚毀……也防止……黑暗倒影……徹底……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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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死死鎖定王座烙印中心那點冰冷的銀白光輝!
“那……就是……‘觀測者’的……枷鎖!也是……維係……熔爐……不墜的……關鍵!我們……用生命……換來的……最後……平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