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鼓起勇氣做好被拍飛的準備,小心翼翼的拉住了那大人物的衣袖。
自己現在在真田家的台階上,能過來的要麼是真田府的人,要麼就是他家的客人。
周圍的路人看到這一幕,他們都在後麵竊竊私語起來。
“真田老將軍的二公子那麼優秀,城裡的女眷都想嫁給他。”
“聽說他好像有個未婚妻,可這個小乞丐是他的未婚妻?”
“一個小乞丐而已,說不定是騙子,怎麼能配得上真田家的公子!”
她們瀧荻家和陳家才不是人命為草芥的酒囊飯袋,相信外公他們交朋友的選擇,真田家肯定是會有家教的家族,他們……他們不會為了不認婚約草菅人命的。
真田弦一郎整個人身體一僵,他忽的轉頭,也看到了抬頭的小乞丐,那雙水潤的紫眸就那樣水靈靈的撞入他的視線之中。
“什麼?”
男人詫異的聲音傳來,月歌鼓起勇氣抬起了頭,看到了對麵那黑臉的,深沉的,麵容嚴肅的男子。
對視的兩個人,恍然間真覺得是一眼萬年。
月歌沒想到自己這麼幸運,隨手一拉就是自己的未婚夫!
嗯,真田弦一郎,真田家的二公子。
十八歲,看起來雖然嚴肅老成了一些,皮膚也黑了一些,看起來是古板木訥了一些,但是沒想到他居然真的會因為小時候的婚約之事,就等自己等到了十八歲。
“前年,外公祖父他們想來到這裡同真田老將軍商討一下婚事,但是,戰爭爆發,外祖父一家為了守城留守,而我們家女眷投奔祖父,祖父一家卻被叛軍屠戮。”
“在母親死之前我才知道我有婚約,母親讓我好好活著,為此,我帶了信物,千裡迢迢來到這裡奔赴。”
真田家族人很多,有很多子弟親兵也都住在真田府,現在可謂是三堂會審一般。
這麼多個男人讓她有些窒息,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現在雖然是孤身一人,可她代表的卻是瀧荻家和陳家兩家!
她努力讓自己把每個字,每句話都說的流暢清晰。
可月歌想到自己的經曆忍不住攥緊了拳頭,到底還是……紅了眼睛。
其實剛剛她就已經哭過一次了,真田弦一郎的母親是很溫柔的母親,她給自己準備餐食,讓自己洗漱沐浴。
自己洗了兩次,才把滿身的汙垢洗乾淨,在沐浴時看到桶裡的花瓣,她就忍不住偷偷的哭了。
在日本一般都是女子出嫁從夫,說自己的爺爺是外國的商人,爺爺一般都住在國外,是自己出生之後,爺爺才在日本有了居所,兩頭跑。而自己的父親和母親則住在外公家,自己家中種滿了母親和外婆喜歡的花,而沐浴的花瓣也都是那兩種花。
這一次叛軍起來,自己的爺爺被困在了日本,原本爺爺是打算帶著她們去往外國的,畢竟爺爺的名聲還是很響亮的,可沒想到,爺爺拒絕給叛軍提供錢財。
所以陳家和瀧荻家都不複存在了。
她告訴自己要堅強,明明已經成年了的,可還是會脆弱的哭泣。
真田弦一郎今日的心情是複雜的。
家裡的親兄長和堂兄弟們都已經成親了,有孩子了。
但是自己守著約定,沒有成婚,說實話,他對自己的未婚妻有過無數次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