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漫過紗簾,白石藏之介將十周年聚會帶回的相冊擱在飄窗上,玻璃台麵映著暖黃壁燈的光暈。
月歌指尖劃過相紙,定格在高三那場學園祭的合照——他穿著女仆服飾戴著狐狸麵具替她擋下漫天彩帶,而她仰頭望著他,眼裡盛著星辰般的笑意。
“我還記得那時候你明明在鬼屋裡不害怕,卻假裝害怕。”
月歌仰頭看著他,眼中笑意更盛:“還有那次修學旅行,你說要教我打乒乓球,結果自己摔了個屁股蹲。”
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臉頰。
“明明是天才網球少年,卻在我麵前總笨笨的。”
記憶裡的畫麵愈發清晰。
大學修學旅行時,兩人偷偷溜到海邊,踩著浪花追逐;社團活動結束後,他騎著單車送她回家,夏夜的風裹著蟬鳴與她的笑聲;甚至連吵架的場景都帶著甜蜜——那次因為比賽失利鬨彆扭,最後卻在便利店門口,分食一碗關東煮重歸於好。
“其實那時候,我總想著怎麼才能讓你多注意我一點,畢竟我的老婆真的很優秀,但也太忙了……”
白石突然開口,握住她的手放在心口。
“裝害怕、故意摔倒……現在想想,大概是最笨拙的心動。”
他低頭,在她額間落下一吻。
“還好,這些小把戲,都被你一一收下了。”
窗外的月光漸漸西斜,將兩人交疊的身影拉長。十年光陰流轉,那些青澀的回憶,早已釀成最甜的酒,在彼此的生命裡,留下最深的印記。
月歌輕笑,發梢垂落在相冊邊緣,將少年時的光影揉碎成溫柔的漣漪。
白石喉結動了動,伸手替她捋開碎發,指腹不經意擦過她泛紅的耳尖。窗外夜風掠過庭院的楓樹,沙沙聲與彼此交疊的呼吸聲纏繞,空氣裡浮動著若有若無的茉莉香氣。
相冊從膝頭滑落的瞬間,他俯身吻住她微微發顫的唇。
十年光陰在舌尖流轉,帶著青檸檬汽水的清甜與成年紅酒的醇厚。
月歌的手攥住他襯衫下擺,布料褶皺間溢出的溫度,讓記憶裡無數個相擁而醒的清晨、網球對打的黃昏,都在此刻轟然綻放。
“藏之介……”
她氣息淩亂地埋進他頸窩,耳垂被輕輕含住時,睫毛在他皮膚上投下蝶翼般的陰影。
月光爬上床沿,將糾纏的身影浸在朦朧銀輝裡,紗簾隨著逐漸沉重的呼吸聲輕擺。
白石的吻落在她鎖骨凹陷處,呢喃混著滾燙的氣息:“月歌,老婆,我看你在看育兒的書籍,想要我們的愛情結晶嗎?”
話音未落,她主動勾住他的脖頸,指尖在他後背蜿蜒出細密的顫栗。
被褥間翻湧的不僅是情欲,更是十年時光釀成的愛意,在交疊的體溫裡發酵成蜜。窗外的楓樹沙沙作響,月歌在睡前還在想著,都已經三十多的人了,精力還是這麼旺盛……
第二日,陽光灑下,月歌忍不住睜開了雙眼,一瞬間,她忍不住抬起手臂遮擋住陽光,轉身……與詫的白石藏之介對視著。
“老……白石君……”
月歌的聲音又軟又啞,顯然昨天被折騰狠了,她說完,一時間靜默了,因為此刻,白石藏之介的眼神不再是滿滿的寵溺和愛意……
兩個人心照不宣的從同床共枕的狀態中先後起床,多年來的默契讓兩個人快速洗漱完後在同一時間坐到了桌子上。
傭人們開始收拾著屋子,月歌揮了揮手,讓他們離開。
兩個人沉默的吃著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