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精市不知道自己被關了多久,原來……被禁錮是如此的讓人恐懼,自己,幸村精市在日複一日的孤寂中,感覺到曾經自己想法的可笑。
門開之時,有人走了進來。
他清楚的知道,不是月歌,這個腳步是……真田弦一郎。
真田弦一郎沒有說什麼,他打開了幸村精市的鎖鏈,毀掉了屋裡控製妖族的陣法。
“你可以離開了。”
“她呢?”
幸村精市的聲音很嘶啞。
“她在等你。”
幸村精市沒有想過,他再一次見到月歌會是在海底。
海水如一塊流動的藍寶石,將月光揉碎成億萬點細碎的銀輝,灑在月歌身上。
她身著一襲流光溢彩的長裙,裙擺隨水流輕輕搖曳,仿佛盛開在深海的夜光藻,每一寸布料都折射著幽藍的光芒。
墨色長發在水中肆意舒展,發梢綴著細碎的珍珠,隨著她的動作緩緩浮沉,宛如一條靈動的遊魚。
她無需借助任何器具,便能在海底自由呼吸,她回眸望去,那雙清澈的眼眸裡盛著整片深海的星辰。
而星辰中,有他。
月歌不一樣了,她不再背負著仇恨,她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自由灑脫得如同不受束縛的海風。
幸村精市站在海底廣場邊緣,渾身的鎖鏈早已被真田斬斷,可他卻覺得自己的心臟被無形的絲線緊緊纏繞。
眼前的月歌,比他記憶中任何時候都要耀眼,她的美麗帶著一種蓬勃的生命力,與他被囚禁時的孤寂形成鮮明對比。
“你現在還想將我囚禁在海底一輩子嗎?”
月歌的聲音透過海水傳來,帶著一絲戲謔,卻又無比清晰。
幸村精市眼神驟然黯淡,他下意識地搖了搖頭,腳步不受控製地向前邁出一步,冰冷的海水沒過腳踝,讓他瞬間清醒了幾分。
他張了張嘴,想要訴說自己被囚禁時的悔恨,想要解釋曾經的偏執隻是因為太過在意,可話到嘴邊,卻隻化作一聲沙啞的歎息。
就在他試圖組織語言時,月歌瞬間遊離到廣場之外。
她臉上的笑意不變,眼神卻驟然變冷,語氣冰冷得如同深海的寒冰。
“可惜了,我要把你永久囚禁在海底了。”
幸村精市瞳孔驟縮,還未反應過來,身體便不受控製地爆發出濃烈的戾氣。
那張平日裡溫柔脆弱的麵龐瞬間扭曲,眼中布滿血絲,速度快得留下殘影,徑直朝著月歌衝去。
“轟——”
海底廣場突然亮起刺目的紅光,繁複的陣法紋路在地麵上飛速流轉,將整個海底廣場籠罩其中。
真田弦一郎手持武士刀,身影如疾風般擋在月歌身前,刀身劈開海水,發出刺耳的嗡鳴。
月歌指尖凝聚起淡金色的靈力,如同一道利刃,朝著幸村精市射去。
幸村精市的紫眸變成了深紅色。
“小泉紅子,加固陣法!”
月歌高聲喊道。
小泉紅子慢慢走出來,站在廣場外麵,雙手快速結印,金色的符文從她掌心飛出,融入紅光之中。
陣法的光芒愈發熾烈,幸村精市被紅光束縛,動作漸漸遲緩,靈魂深處傳來撕裂般的疼痛。
幸村精市脖子之上的項鏈此刻破碎,他下意識想跑,卻被小泉紅子的陣法攔截住。
月歌也加快了攻速,她要在這裡麵解決他!
“為什麼……我哪裡暴露了?”
他捂著胸口,聲音嘶啞,眼中滿是不甘與困惑。
月歌看著他痛苦的模樣,眼神複雜,語氣卻異常堅定。
“我認識的幸村精市,他不會以愛我的理由傷害我。”
她的腦海中閃過曾經的畫麵,那個在櫻花樹下溫柔淺笑的少年,那個在彆墅裡會為了她一句怕疼而默默忍受自己欲望的少年,那個在醫院的天台上澆著水忍受著病痛折磨的少年,縱然他內心也有陰暗麵,可絕不會像眼前這般被戾氣吞噬。
“是人魚族的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