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剛漫過東京灣的海平麵,月歌就攥著手機站在玄關換鞋。
鞋櫃上擺著提前準備好的草莓三明治,背包側袋裡塞著兩罐葡萄汽水——是越前龍馬最喜歡的味道。
她對著鏡子理了理裙擺,指尖還拿著昨晚給越前刻的卡通鑰匙扣,金屬掛墜上的“龍馬”二字在陽光下閃著細光。
“應該能趕在他落地前到機場。”
月歌對著導航確認路線,荻原研二發動車子時月歌還在想,等會兒要先調侃他在美國曬黑了沒有,再把鑰匙扣偷偷掛到他的網球包上。
可車子剛拐上通往機場的方向,前方就亮起了長長的紅燈,車流像凝固的墨汁般一動不動。
她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儀表盤上的數字不斷跳動,心裡急得發慌。
“小姐,最近有網球大賽,所以路上會堵。”
荻原研二說著,月歌看了看那些看不見儘頭的車,算了,還是坐地鐵吧。
“抱歉,路上堵車了,你先坐地鐵到市區吧,我把路線發給你。”
月歌手指飛快地敲著屏幕,把換乘路線截圖發過去時,還不忘加上一個委屈的顏文字。
等一等……
越前龍馬好像是路癡啊!
月歌又編輯了一條信息:“你還是在機場地鐵站等我吧,我怕你走錯了!”
此時的成田機場到達大廳,越前龍馬剛提著黑色行李箱走出傳送帶。
他穿著白色連帽衫,鴨舌帽壓得很低,露出的下頜線線條乾淨。網球包斜挎在肩上,拉鏈上掛著的藍色掛飾隨著腳步輕輕晃動——那是月歌去年給他寄的生日禮物。
他掏出手機看到消息,指尖在屏幕上敲了個“ok”,隨手把手機揣回兜裡,目光掃過周圍的指示牌。
日本的空氣裡帶著淡淡的櫻花味,和美國的乾燥截然不同。
越前龍馬跟著人流走出機場,沿途觀察著街道上的建築,偶爾有騎自行車的學生從身邊經過,清脆的鈴聲讓他想起小時候在東京的日子。
他按照月歌給的路線找到地鐵口,剛走到站台,就看到一列地鐵的門正在緩緩關閉。
沒有絲毫猶豫,越前龍馬把網球拍從肩上卸下來,手腕輕輕一甩,球拍精準地卡在了地鐵門中間。
門被擋住後又重新打開,他趁著這個間隙彎腰快速鑽了進去,動作流暢得像在球場上接球。
周圍的乘客都驚訝地看著他,他卻隻是淡定地壓了壓帽子,從背包裡掏出一罐葡萄汽水,拉開拉環時發出“啵”的一聲輕響。
地鐵緩緩開動,越前龍馬靠在車門邊,看著窗外掠過的風景。
直到報站聲響起,他才低頭看了眼手機上存的路線圖,發現自己坐反了方向。
他無奈地勾了勾唇角,在地鐵到達下一站時從容地下車,換乘了相反方向的列車。
車廂裡的信號時好時壞,越前龍馬的手機屏幕亮了又暗,終於收到了月歌的消息:“你在機場站等我,我馬上到!”
他抬眼看向站台標識,確認自己所在的站點後,便靠在柱子上等待。
地鐵門再次打開,越前龍馬剛走出去,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剛從對麵地鐵上下來的月歌。
她穿著淺藍色連衣短裙,頭發紮成馬尾,手裡還拿著一個草莓三明治,看到他時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月歌也看到了他,看著他從反方向的地鐵裡走出來,瞬間明白了什麼,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家夥,路癡的毛病還是沒改,肯定是他坐錯方向了。
“好久不見。”
月歌走上前,把三明治遞給他,越前龍馬低下頭準備接三明治,目光卻在不經意間掃過她的腿,又迅速移開,臉頰微微發燙。
他剛想開口說點什麼,就被一個洪亮的聲音打斷。
“小子,就是你拿網球拍卡住地鐵門的吧!”
地鐵站管理員大叔快步走過來,一把按住越前龍馬的帽子,語氣嚴肅。
“你知不知道這個行為有多危險,嚴重違背地鐵交通安全規定!”
越前龍馬的臉瞬間沉了下來,鴨舌帽被按得更低,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他攥緊了手裡的網球拍,心裡又懊惱又尷尬——在喜歡的女孩子麵前出了這種事,她會不會覺得自己很麻煩,甚至討厭自己?
月歌連忙上前,對著管理員大叔連連道歉。
“對不起,叔叔,他不是故意的,他在美國長大,剛剛從機場上下來,下次我們一定注意,不會再犯這種錯誤了。”
她一邊說,一邊偷偷用胳膊碰了碰越前龍馬,示意他也道歉。
越前龍馬乖乖地彎腰道歉,不過臉色依舊難看。直到管理員大叔離開,他還皺著眉,沉默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