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塚國光一愣,不明白她為什麼會是這個反應。
“手塚部長,你知道冰帝的規矩嗎?”
月歌的聲音冷了幾分。
“今日,冰帝女網部,鳥取直美隻是在球場上被人惡意攻擊手臂,被我攔了下來,沒有受傷,高橋部長都直接把動手的人驅逐出了網球部。”
“你知道攻擊一個網球選手的手臂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這個人惡毒,存在著廢掉了他人的壞心思。”
“你可以說他暴躁,控製不好情緒,可這餓的種子為什麼要通過暴力的方式讓善良的人承受苦果?”
她頓了頓,目光落在越前龍馬額頭上的紗布上,語氣裡帶著一絲怒意。
“而在青學,龍馬被人用網球拍拍傷了頭,流了血,僅僅是罰跑五百圈?這是不是太輕了?”
“這難道不已經成為了犯罪嗎?”
手塚國光徹底愣住了,臉上的嚴肅凝固住,眼底滿是詫異。
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一直以來,他都覺得按照前輩傳下來的方式處理是最穩妥的,既懲罰了犯錯者,又給了他們改過自新的機會,而且能夠讓他們在共同法跑之中。產生團結的情誼,他們是一個整體。
卻沒想到,在月歌看來,這樣的處理方式根本不足以彌補對龍馬造成的傷害。
他想起當年自己受傷時的場景,大和部長也是這樣溫和地處理,讓他覺得網球部是一個充滿包容的地方。
可此刻,看著月歌冰冷的眼神,看著龍馬額頭上的傷,他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堅持的“公正”,是不是真的公正?
大和部長的公正,是不是真實的公正?
他記得,那一天,他忍受著手臂的疼痛,和他們一起受罰,在那之後,那群學長確實佩服他的毅力,也不再欺負他。
可現在,他看著月歌的眼睛,他忍不住去反思,過去,現在,自己真的對嗎?
自己是警察世家,他知道律法,今日,確實是故意傷人,這是校園霸淩,可又是什麼時候,他把這一切都當做習以為常呢?
如果,如果,如果自己當初把這件事告訴月歌,那自己會怎樣?
手塚國光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受傷的手臂,他的手臂,留下了舊傷……
是呀,他是受害者,那群人,是加害者呀,如今的越前龍馬……
手塚國光從越前龍馬身上尋找自己的影子,他的目光漸漸失去焦距,月歌也沒有再說什麼。
越前龍馬坐在一旁,安靜地聽著他們的對話,沒有說話。
他其實並不在意懲罰的輕重,那些人敢動手,他自然有辦法討回來。
隻是看著月歌為了他,第一次對手塚國光如此冷淡,甚至帶著怒氣,他的心裡泛起一絲複雜的情緒,有溫暖,有感動,還有,他愛她愛的更深了。
他伸出手,輕輕拉了拉月歌的衣角,聲音依舊溫柔:“月歌姐姐,算了,他們也受到懲罰了。”
他知道怎麼去哄月歌,他想拉她的手的,他想告訴所有人,她是他的,可他知道,他不能,失望隻是一瞬,看著站在他身前的月歌,更多的,是感動。
月歌卻沒有回頭,依舊看著手塚國光,眼神堅定。
“這不是算了就算了的事情,國光哥哥。網球部是一個集體,需要規矩來約束,更需要公平來維護。霸淩這種行為,絕對不能輕易姑息,否則隻會讓更多人受到傷害。”
她的語氣擲地有聲,帶著一種超越年齡的沉穩和堅定。
手塚國光看著她,眼神漸漸變得複雜起來。他知道月歌說得對,隻是這麼多年的觀念根深蒂固,讓他一時間難以轉變。
“我知道了,對不起……還有……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