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為，謝慈引我們去那個廢棄區域，是想讓我們幫他做些什麼。”時昔深吸了一口氣，往後一靠，“結果隻是為了告訴我們，他是自願暴露身份的啊。”
‘為了那些人，真不值得。’蟲昔感覺胸口有些悶悶的，‘……謝慈他，知道自己這次會死嗎？’
“他很聰明，應該是知道的。”時昔歎了長長一口氣，把特製手環還給了路術。
“我想說的就這麼多。”路術伸手拍了拍時昔的肩膀，“很抱歉，我無法為他做些什麼。”
時昔搖了搖頭，打開車門下了車。
“……少爺，您不該在這種地方說這些話的。”司機極輕的搖著頭，“這些話，對路家很不利。”
“我也沒說什麼。”路術趴在玻璃上看著時昔走進家，有些慚愧，“也沒能做的了什麼。”
“這事先放在一邊，您現在還是好好想想，該怎麼和家主解釋，一大早就離開家裡的原因吧。”
路術瞬間坐直：“呃，我不是說了來找朋友嗎……”
“我們查不到您這個朋友的半點兒信息。”司機發動了車子，“從組織g那裡才得知，您的朋友是其他基地的實驗體，身上有著伊蘭紅鳳蝶的火焰。”
“您不該和他扯上關係。”司機打著方向盤，從後視鏡瞥了一眼後座上的路術，“不過……也沒事了。”
“什麼沒事了？”路術敏銳的察覺到了司機的未儘之言。
司機隻是輕輕搖頭：“沒什麼。”
時昔回到那個空曠的房間後，腿一軟，直接摔在了地板上：“為什麼會這樣呢……”
“哢噠——”
就在時昔試圖接受這些事時，身後的門口傳來了上膛聲。
時昔轉頭看向門口，隻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懷裡抱著他們沒見過的武器。
“……洛西。”時昔驚訝於他的衰老速度，又不知該做何表情麵對他。
雖然謝慈是主動暴露的身份，但殺死他的，就是洛西。
‘我們的注意力太混亂，沒能注意到他來嗎？’蟲昔看著他懷裡抱著的武器，直覺有些不太好，‘時昔，那個……’
“新年快樂。”洛西的聲音也蒼老的不像樣，他將炮口對準了時昔，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扳機。
氮氣向著時昔撲來，迅速揮發，帶走了時昔的體溫。
時昔的身體滲出一層藍色的火焰，試圖灼燒那些氮氣，風從門口湧入，也試圖吹散那些氮氣。
即便抵擋了一時半會兒，失溫也讓時昔無法逃離，他四肢僵硬的倒在地板上，藍色的火焰隨著他意識的消失，回到了時昔的體內。
“伊蘭紅鳳蝶在嚴重失溫後，會陷入昏迷，隻要不受到致命攻擊，那些藍色火焰是不會出現的。”中年女人從門外走了進來，朝著手上哈氣，她早早的就在門外等著了，“對基地外的那隻伊蘭紅鳳蝶沒用，對他倒是有用。”
“讓你來攻擊它，果然是對的，真簡單。”女人把凍僵的手放在脖子上取暖，打量著地上覆蓋了一層冰霜的時昔，“停止呼吸了，不過死不了。”
“把它帶回去，實驗室早就準備好了。”女人的目光就沒從時昔身上移下去過，“冷凍專用車已經準備好了，隻要處在低溫環境下，它是不會醒來的。”
“……好的。”洛西抱著小型急凍炮，用空氣手將冷凍的時昔抱起。
昆蟲最脆弱的地方，先是翅膀，然後是觸角。
洛西將時昔抱起時，不可避免的碰到了時昔被凍脆的長發。
那些黑色長發一碰就碎，就像那隻被凍碎翅膀的伊蘭紅鳳蝶一樣，碎發掉了一地。
“小心一點兒！”中年女人嗬斥著洛西，“它可是珍貴的素材！”
“……好的。”
“一會兒我叫幾個人過來，把這些也收集起來。”女人心疼的看著被碰碎的頭發，目光又轉移到了時昔的手腕上，“……它已經不需要手環了。”
洛西用空氣手把手環取了下來，遞到了中年女人的麵前。
女人從口袋裡掏出手套帶上，點開了時昔的手環，上麵有好多條未讀消息，是時昔的朋友，對他送上的新年祝福。
“沒什麼有用的。”女人隻看了幾眼，一臉不屑，隨手就把手環扔了，“一隻蟲子，還玩兒什麼模擬人類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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