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洛西用拐杖敲了敲地麵，沒有理會中年夫婦的詢問，“那些異能被特殊容器裝著，所以你感覺不到。”
“吃完下麵的實驗體，你就能恢複了。”洛西又重複了一句，隻是成體並不能理解他的話。
時昔有些尷尬，成體根本就聽不懂人話。
“控製不了身體嗎？”洛西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用異能聽了時昔們的心聲，“你們的意識還在吧？”
“在的！”時昔連忙應了一聲。
“你認識它？”韓莉伸手拽住了洛西的胳膊，表情有些扭曲，她也顧不上傷口的處理，“你一直都在我們的監視下！！根本沒機會做這些事！”
洛西太過蒼老，躲也躲不掉，被她這麼一晃，骨頭都要被晃散架了：“……你們一直認為完全控製了我，哪分哪秒，我做了什麼，你們全都知道，並且記錄在案，你們以為自己是神嗎？能完全控製彆人？你們可不是神，是神經。”
兩個中年人皆是一愣，似乎沒想到洛西會這麼“出言不遜”。
洛西趁著他們愣神，拄著拐杖撞在了成體的火焰裡，利用空氣直接把成體壓在了地上，強製它吞噬地麵。
好好的一團蝴蝶火焰被這麼一按，成了一張“餅”，“餅”還在不斷的下陷，迅速吞噬了地板，摔到了下一層。
被壓成餅的成體砸在地上，晃悠悠的彈了起來，又恢複成了蝴蝶的樣子。
“好吧，手段雖然強硬了一點兒，但也是個好辦法。”時昔還是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可塑性”這麼強。
生產鈦液的車間一眼還望不到頭，時昔猜測，這裡比上麵的那個城市還要大不少。
不到一米高的小罐排列的整整齊齊，數條管道從小罐頂延伸到空中，彙聚到大管中。
一排排的小罐中間勉強能容納兩個人通過，成體就落在這中間，它站起來時，身上的火焰不可避免的燎到了兩邊的小罐。
“不能讓它碰那些實驗體！”韓莉伸手拽住了中年男人，又鉗製住了洛西，深吸了一口氣，從成體吞噬的洞口跳了下去。
她並沒有重重的砸在地上，而是使用異能讓自己飄了起來，洛西還有些可惜。
“讓它離開這兒！”韓莉剛落地，就拽住了洛西的領口，唾沫橫飛，“人類需要那些鈦液！沒有鈦液作為燃料！人類就沒有對抗蟲子的有效武器！”
“你想葬送人類的未來嗎？！”韓莉厲聲質問著洛西，“知不知道先輩收集到鈦液，研究出激光武器花費了多久嗎？！一個世紀！”
“我們沒日沒夜的研究，才量產了鈦液！”中年男人握緊拳頭，砸在了洛西臉上，“你考慮過人類的未來嗎？！”
洛西用屏障擋下了男人的拳頭，根本沒慌，隻是反問了他們一句：“你們是怎麼定義人類的？”
中年夫婦一愣，沒能及時回答出來，這時候，成體那邊卻傳來了嘩啦嘩啦的水流聲。
成體的火焰灼燒著那些小罐，它隻以為那些是“建築”，火焰吞噬的速度極慢，這會兒才把罐子燒開，裡麵的液體順著縫隙流出，又滴落在地上。
“讓它停下！”中年男人吼了一句，著急的朝著成體跑過去，張開雙臂揮動著，試圖驅趕走成體，“3733！！”
“早就晚了。”洛西抬起拐杖，在那些小罐上敲擊著，“你們不覺得這裡太安靜了嗎？”
韓莉和洛誌遠瞬間彎下腰檢查著那些小罐，小罐上方是膠蓋，想要看到裡麵的東西，就得彎下腰。
時昔能看到他們臉上的表情巨變，接著，這兩個中年人竟然崩潰的大聲尖叫起來，嚇了時昔一跳。
小罐裡裝著不透明的液體，成體也不會彎腰，時昔很難看到那裡麵有什麼，並沒有過去多久，僅僅隻有幾秒，肉體摔在金屬地麵的聲音在尖叫聲中響起。
時昔看到了讓他們尖叫的東西，從被灼燒的小罐破口，摔出了一具隻有軀乾的小孩屍體，他全身都泡在不知名的液體中，膚色慘白，腦後還連接著一條透明導管。
——即便已經摔出了小罐，那根透明導管依舊插在他的腦後。
時昔猛然想起李超傑和他說過的，缺少四肢的實驗體。
“人類好不容易才走到現在！全讓你毀了！”洛誌遠氣急敗壞，手中瞬間出現了一把手術刀，朝著洛西的胸口就捅了過去，大有一種“為民除害”的意思。
洛西知道他的空間裡全是試驗樣本和各種素材，根本不用防備，空氣手反握住手術刀，硬生生折斷了刀片。
“人類的定義是什麼呢？”洛西再次開口，聲音裡卻充滿了疲憊。
玻璃炸裂的聲音從洛西旁邊的小罐開始，向四周蔓延，小罐一個個的爆炸，裡麵的液體與屍體全都流了出來。
那些屍體看著都很年輕，有些孩子的四肢沒有完全失去，但長時間被關在小罐裡，他們的肢體也已經萎縮了。
時昔和蟲昔看到這種場麵，心裡很不是滋味，成體的火焰則往周圍蔓延，吞噬著那些還沒出現屍僵的身體。
“……”洛西使用完異能，一張嘴，牙齒脫落了不少，他深深的歎了口氣，“異能使用過度，也會加速人體的衰老，沒時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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