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異能的我,又一次意識到,我連死亡都無法選擇,他們也隻會嘲笑我的行為。」
「於是我的想法又改變了,我決定不放棄自己的生命,如果我暫時無法自己選擇死亡,那我就活到可以自己選擇死亡的時候。」
「我要改變自己的處境。」
韓莉發現洛西沒有被嘲笑後的後悔與不自在,就把洛西放在了地上:“你們都繼承了我們的優秀基因,我希望你們能明白,你們活著,對人類來說意義重大,好好配合實驗,就是你們的任務。”
接下來韓莉還說了什麼,隻能看見她嘴皮子動,卻聽不見聲音,時昔猜測洛西根本沒有去記她後麵說的話。
想法改變後,洛西甚至開始積極配合實驗,一開始害怕取彆人性命的洛西,開始變得麻木。
「死在我手上的實驗體,大多都是“次品”,有些是基因缺陷,有些是身體缺陷,他們原本會被送入地下收集異能。」
「但我們這些實驗體,需要被泯滅人性,於是他們的任務變成了,被我們殺死。」
洛西開始去實驗區了,那兒是他誕生的地方,他開始接受異能的移植。
「激發異能需要經過特定的訓練,這樣才能控製異能的種類。」
「或許是我太過執著,提前覺醒了異能。」
時昔還是第一次知道異能是怎麼覺醒的。
「我躺在自己的床上,大腦很脹,有什麼東西在大腦上紮根,我不由的去剖析自己的心理,“我現在想要什麼”。」
「我想要離開這兒,我想改變自己的處理,我不想做一個實驗體,但很遺憾,這種想法無法被異能識彆,異能需要的是,更詳細的欲望。」
「比如,我想怎麼離開這兒,通過瞬移,還是直接自殺,沒有被救的可能性。」
「……最終,我選擇了類似“讀心”的異能,我不想被察覺,於是我想要的異能誕生了。」
擁有了異能的洛西,開始讀取他見到的每個人的內心。
實驗體的內心大多都是空洞的,麻木的。
與他們相反,那些研究員的內心卻很豐富。
「我甚至從他們的內心裡,讀出了同情,有些研究員同情作為實驗體的我們……」
「……我又讀了韓莉和洛誌遠的心。」
洛西的聲音變得有些怪,他的平淡講述,有些起伏。
「他們的內心,確實是為了人類進化的,但我不想把他們的真實想法歸結為“大義”,他們主觀意誌判斷人類需要進化,可人類真的需要這種進化嗎?」
「……我們的誕生,依舊是精卵子的結合,韓莉打的促排針都是激素,她的雌激素孕激素升高了好一段時間。」
「在激素的影響下,她看到我們的第一眼,居然是“喜愛”,認為那是她的孩子,然後她就拚命的告訴自己,這是激素的影響。」
洛西看著麵前冷著臉的韓莉,她的臉開始扭曲。
「一邊是她自認為崇高的理想,一邊是生物激素的影響,這種對立的狀態下,由激素產生的愛扭曲成了恨,韓莉有些瘋了。」
「她認為自己不能對實驗體抱有期待,擅自期待,就會擅自失望,也就是在這時,我知道了第一個實驗體的事。」
「……韓莉非常憎恨他,以至於總是會無端聯想到他,她自認為十月懷胎給足了他期待和關愛,卻生下來一個次品,她允許孩子在她身上留下醜陋的疤痕,但孩子沒能滿足她的期待。」
時昔有些沉默。
「她將妊娠紋留下,警示自己不能被激素控製,後來,她就認為,對第一個實驗體的期待和關愛,也來自激素,而非她自己的本心。」
「洛誌遠……他沒有被激素影響和控製,所以有時他會認為陷入激素影響的韓莉愚蠢,但韓莉的基因無疑是優秀的,她的家族在末世前就在從政,末世後更是建立了不少基地。」
「智商,外貌,學識,家庭,都滿足他對配偶的要求,他們的研究方向還一致,比起配偶,他們更像合作者,洛誌遠……」
洛西有些沉默,停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講述:「第一個實驗體是人工授精,洛誌遠不行……所有的精子,都是人工取的。」
“……啊。”時昔一時半會兒沒聽懂是怎麼個“不行”,他對這方麵完全不了解。
「按理來說這是後天因素,不會遺傳,但所有實驗體,卻喪失了繁育的能力,生殖器官沒有該有的功能,本身就不會孕育精卵子。」
「……我無法理解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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