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鉗製住男人脖頸時,那人還在奮力嘶吼:“顧淩川!江辭晚天天在你眼皮子底下演戲,真當我們不知道?我不信你看不出來!”
“你拿她當賭注,她把你當提款機,你們兩個人真是絕配!我”
見男人口無遮攔,說得越來越過分,保鏢直接堵住了他的嘴,迅速將他拖走。
但男人的話已經像根尖銳的針一樣紮進了車廂。
司機下意識從後視鏡偷瞄後座,隻看見顧淩川坐著一動不動,手指在真皮座椅上反複輕點。
“走吧。”顧淩川突然開口,聲線像浸過冰水。
黑色邁巴赫碾過地麵,輪胎與地麵摩擦的聲響在密閉空間格外刺耳。
司機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知道顧總今天肯定是沒什麼好心情了。
這事鬨的……以後有的受了。
車窗外停車場的燈光不斷掠過,顧淩川的側臉一直藏在陰影中,看不清他的情緒。
按理說,今天的事隻不過是一個小插曲。
對顧淩川這樣的人來說,並沒有任何影響,同樣的事情以前也發生過很多回。
在生意場上,很多事情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純粹,甚至可以說是陰暗、肮臟。
顧淩川的手段乾淨不到哪去。
那些競爭不過他又或者被他弄破產的人,曾經對他說過更難聽的話,是數不清的詛咒和謾罵。
他早就已經習慣。
可方才那個男人,分明就說到了他最在乎的點上。
江辭晚對他……是什麼感情呢?或者說,到底有沒有感情?
她愛的是他的錢,還是他這個人?
顧淩川緊抿著唇。
心裡其實已經知道答案。
他本就是用金錢引誘的她,她不愛他的錢,那還愛什麼?
笑話。
更殘忍些來講,他現在或許還得慶幸自己有錢,有很多錢。
他沾了這些錢的光,才讓她願意多看他幾眼。
心已經沉到穀底。
夜晚。
顧淩川從酒店回來,生日宴持續了一整天,哪怕他向來精力旺盛,但麵對這樣的應酬,此時也有些疲憊。
“你回來了!”清脆的聲音立馬響起。
江辭晚赤著腳從客廳沙發上跳起來,發梢還沾著剛剛沐浴後的水汽,直接就撲進了他懷裡。
她雙臂環住他的脖頸,雙腿自然而然纏上他的腰,整個人像一隻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
顧淩川下意識伸手托住她的臀,穩穩將人抱住,嘴角不自覺上揚:“今天這麼粘人?”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幾分沙啞的倦意,卻掩不住寵溺。
江辭晚將臉埋進他頸窩,溫熱的呼吸掃過他敏感的皮膚:“今天是你的生日,壽星運氣好,我要沾沾你的好運……你願不願意讓我沾?”
她撒著嬌。
這話說的,就像是有根羽毛在輕輕撓著他,帶來一股酥酥麻麻的癢意。
“現在不是沾上了嗎?”顧淩川故意顛了顛手臂嚇唬她。
江辭晚驚呼一聲,慌亂間將他摟得更緊,發絲掃過他的下巴,帶著她慣用的洗發水的香氣。
顧淩川喜歡這種味道。
他就這樣抱著她往屋裡走,皮鞋踏在地板上,腳步卻比方才輕快許多。
心情是肉眼可見地變好了。
“你猜我給你準備了什麼生日禮物?”江辭晚突然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