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第二天早晨,江東承剛出門,江辭晚就已經開始計劃溜走。
她踩著拖鞋啪嗒啪嗒衝到溫修文房門前。
今天正好是假期,溫修文難得沒早起,但卻被江辭晚給叫醒了。
準確來說,是打醒的。
江辭晚直接進了他的臥室,接著往床上一趴,對著他的臉就狠狠拍了幾下,“溫修文,快起來!你今天怎麼這麼懶!”
溫修文沒有起床氣,被吵醒了倒是不惱,但他沒想到江辭晚會直接闖進來。
現在他身上隻穿了一條黑色的睡褲,這會兒自然也不能被她看見。
見江辭晚的手已經勾住了被子邊緣,準備直接掀開,他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扣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溫度燙得驚人。
“你乾什麼?彆鬨。”聲音沙啞得厲害,帶著剛清醒時的低沉,因為過於急促而顯得格外嚴厲。
江辭晚被這力道拽得往前傾,鼻尖幾乎要撞上他的額頭。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溫修文微眯的雙眼和緊繃的下頜線,突然覺得眼前的人有些陌生。
雖說她以前胡鬨、欺負人的時候,溫修文會變得不高興,但也不是現在這樣——目光冷得能結冰。
江辭晚愣在原地,心裡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瞪圓了眼睛,心裡泛起一陣委屈,是有點想哭了。
她本來是想今天帶上他去溫泉山裡玩,正好可以使喚他跑腿,現在見他這樣,心裡也來了脾氣。
“我才不想過來!你甩臉色給誰看!”她的聲音不自覺拔高,轉身就走,氣鼓鼓地一腳踹開虛掩的房門。
房門被踹得重重撞上牆壁,震得門框都在發抖。
等她出去,溫修文這才敢下床。
穿好衣服之後,他也來不及洗漱,立馬便出去找她。
這下怕是真的生氣了。
溫修文去了她的房間,但是沒看到人。
衝下樓梯時,王媽正端著早餐從廚房出來,被他急匆匆的樣子嚇了一跳,差點沒拿穩手裡的盤子,“修文,怎麼這麼急?”
“她人呢?”他問道。
王媽愣住,疑惑地皺起眉頭,說:“不是在樓上嗎?她剛剛還說去叫你起床……”
溫修文顧不上回答,轉身就衝出門去,目光在花園裡掃了一圈,但依舊沒發現那個熟悉的身影。
現在正好是保安早上交班的時間,也沒人盯住她。
溫修文查了門口的監控才知道,江辭晚是真的偷跑出去了。
畫麵裡,江辭晚穿著單薄的針織衫,連外套都沒披,頭發隨意地紮著。她用力踹開鐵門,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背影很是倔強,帶著毫不掩飾的委屈與生氣。
一群人見狀,立馬出門去找。
這個小祖宗要是出了什麼事,誰也擔不起責任。
江辭晚一個人在路上走著。
她知道用不了多久溫修文就會帶著人四處找她,所以特意挑了條小路。
這片富人彆墅區雖然是在繁華的市中心,但正好與一個自然景區相連。
風景很好,有山有水,是城市裡的世外桃源。
這條小路正好蜿蜒通向景區裡的湖,平時除了偶爾迷路的遊客,幾乎沒有人過來。
隻不過地麵上都是碎石子,她今天穿的鞋鞋底又薄,踩上去硌腳得很。
江辭晚不耐煩地踢開腳邊的碎石,發著脾氣,“溫修文就是個王八蛋!”
他居然敢凶她,她是絕對不會原諒他的。
腳下一用力,一塊半個拳頭大的碎石便順著斜坡骨碌碌地滾了下去。
她原本生氣的臉突然僵住——碎石不偏不倚,砸在斜坡下一個男人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