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巴掌的悶響以及江辭晚責怪的話語如同投入深潭的巨石,瞬間激起千層浪。
溫修文緩緩轉過頭,眼神晦暗不明,似乎帶著難以言說的複雜情緒,不知道是隱忍還是怒意。
而祁怡怡呆在原地,眼神中滿是震驚與愧疚。
她萬萬沒想到江辭晚的那一巴掌會突然轉向,徑直落在溫修文的臉上。
自己方才都已經做好了挨打的準備。
如果江辭晚是因為她們剛才的對話生氣,想動手打人,那也應該是打自己,畢竟是她們兩個人起了爭執。
但她憑什麼去打溫修文?
他隻不過是剛從休息室裡出來,站在那什麼都沒有做,他又沒有任何錯。
“修文,你……你沒事吧……”祁怡怡輕聲問道,聲音裡帶著顫抖。
她想要上前去查看溫修文臉上的傷,卻在觸及溫修文冰冷的目光時止住了腳步。
祁怡怡攥緊手心,脖頸繃得發緊,她強壓著心頭翻湧的不悅,又對著江辭晚說道:“江小姐,你憑什麼無緣無故打人?你如果對我有意見,有不滿,你可以衝我來,沒必要在無關的人身上亂發脾氣。”
此時,周全站在一旁,心裡暗自叫苦不迭。
作為跟在溫修文身邊好幾年的助理,他比誰都清楚這位江家大小姐的脾氣。
那是萬萬不能惹的。
得罪了她,誰知道會鬨出什麼事。
隻不過他也沒想到現在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方才自己一定要攔住她們,不讓她們有任何對話。
而其他的幾位秘書齊刷刷地將頭埋得更低,恨不得把自己藏進會議桌底下,隻敢偷偷用餘光瞥著眼前的場景,連大氣都不敢出。
他們看著自家大老板臉上清晰可見的指印,心裡更是忐忑不安。
休息室裡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仿佛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聽到祁怡怡的質問後,江辭晚輕蔑地掃了她一眼。
塗著精致紅甲的手指隨意撩了撩耳邊的發絲。
指甲上綴著的真鑽亮得晃眼,同她的人一樣,帶著囂張的鋒芒。
江辭晚冷笑一聲道:“是你弄錯了。我和你沒有矛盾,對你也沒有不滿。你才是那個無關的人。”
她站直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祁怡怡,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這是我和溫修文之間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插手。我現在看著他,心裡不高興,想打他就打他了……他都沒意見,你急什麼?”
這語氣,仿佛是在談論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
她又轉身,眼神直直地看著溫修文。
明媚的眼睛裡帶著慣有的挑釁與不滿,“難道很疼嗎?那你是不是要還手?彆人都在心疼你呢。”
她故意拉長語調,聲音帶著尖銳的諷刺。
“溫修文,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嬌弱了?”
溫修文垂眸看著她,墨色的瞳孔深不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