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晚的心忽然跳得飛快。
她看著溫修文俊美的側臉,棱角分明,高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
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有讓人心動的資本。
“誰要算你以前的。”她彆過臉去,臉上帶著紅暈,“從今天開始,重新考核。”
目光掃過他胸前的繃帶,傷口處隱隱約約看見裡麵滲血的紅,有些紮眼。
江辭晚狠狠拍他的手,“你要注意安全。”
她想了想,又說:“以後你和爸爸都不許去國外出差,再大的生意也不能去。錢已經掙得夠多了,要平平安安的才好。”
溫修文望著她發顫的睫毛,想起事故發生的瞬間,他中彈倒下時,自己腦海中閃過的唯一念頭——不是恐懼,也不是疼痛,而是清晰地意識到,他的生命或許就要到此為止了。
可是真的好遺憾,他還沒來得及告訴她,他喜歡她。
溫修文將她的手握進掌心。
“嗯,都聽你的。以後在國內也不出差了。我們天天待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開。”
隻有差點失去過才知道生命多麼可貴,他如今更是珍惜,接下來的每一天都無比寶貴,一點也不能浪費,要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
“溫修文,我是跟你說認真的!”江辭晚抬起頭,覺得他現在是在耍嘴皮子。
她想罵他,可對上他眼底的溫柔時,心裡又突然泄了氣。
那雙眼睛裡盛著晨光,盛著她此時微怒的表情,盛著過去這些年裡的點點滴滴……
以前,她總是愛使壞,把他的作業本藏在儲物間的櫃子裡,等她再去看時,作業本已經被他找到拿走,他卻在那裡放了好看的洋娃娃討好她。
她經常偷偷把吃完的零食垃圾袋塞進他書包,可等到肚子餓了的時候,他包裡能拿出新的零食給她,全都是她愛吃的……
這些年,他如何對她,她也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前幾天還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見她和溫修文在花園裡吵架,她生了氣,讓溫修文趕緊滾,永遠彆出現在她麵前,後來溫修文變成了一片葉子,風一吹就不見了,真的再也沒回來……
江辭晚的鼻子有些發酸,他說的也不是不行。
畢竟分離總是讓人難過的,哪怕隻有幾天。
她心裡又想起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
“那天你去開會,祁怡怡來找我了,她說她喜歡你……”她話裡帶著濃濃的不滿,“還說你對我好,隻是為了得到江氏。我以前總是欺負你,你早就對我心生不滿,你就是想和我玩玩,然後再狠狠報複我……”
溫修文眉頭皺得緊緊的,顯然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當初他們一行人合夥創業,團隊裡的大家都是並肩同行的夥伴,各懷理想抱負,他從來都沒有往這方麵想過。
而且,祁怡怡在他麵前也從未表現出任何不對。
平時對他的關心都在作為公司合夥人該有的分寸之內,不曾逾矩。
她還好幾次說過自己有一段多年的感情,隻是不方便多提。
他一直以為她有男朋友,或許已經結婚了,隻是男朋友從事的應該是保密工作,不能隨便和外人說起……
而如今看來,她的那些話是彆有深意?
“抱歉,我不知道這些事情。”溫修文神情嚴肅,“晚晚,我會去處理她。”
他說得十分鄭重。
“我隻在乎你和江叔,其他的人我不關心。他們都沒有你重要。有時候我可能會疏忽,不一定事事都能立馬發現。如果你遇到了讓你不開心的人或者事,第一時間就告訴我,我會去解決好,好嗎?”
“嗯。”江辭晚這才點了點頭。
他低頭親吻她的額頭。
江辭晚望著他認真的模樣,晨光在他眸中碎成星子,她忽然想起曾在電視裡聽過的話:“真正的喜歡是藏不住的,眼睛裡都會發光。”
“溫修文,”她將頭靠在他肩上,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其實我……”
“我也有一點點喜歡你。”
可能比一點點要多,但是自己不能讓他太得意。
聽到這話,溫修文的瞳孔驟然收縮,又低低地笑出聲來。
他捧起她的臉,讓彼此的額頭相抵,呼吸交纏。
“晚晚,我真的好開心。”
半年後。
溫修文的身體終於恢複,兩人的婚期定在年末。
今年江家發生了這麼多事,並不算太平,江辭晚便拉著他去廟裡祈福。
是上次去過的那個地方。
遊客依舊眾多,香爐裡的青煙盤旋著升向空中。
江辭晚握著溫修文的手穿過放生池,錦鯉在她的倒影中歡快地搖著尾。
半年前溫修文躺在病房裡的畫麵突然在腦子裡閃過,她有一瞬間的失神,隻不過還好手裡握著的觸感依舊真實。
溫修文現在恢複得很好,不僅完成了她說的“活蹦亂跳”的要求,還能單手把她抱上廟前的石階。
“對了,以前你許了願,說好給我當牛做馬的,你還記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