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晚心裡犯難。
她沒有分身術,不能同時變成兩個人去做兩件事。
今天在陸景聲和蒼明宇之間,她肯定隻能選擇其中一個。
陸景聲是早就和她約定好的,而且當初他本來就不支持她一起去,是自己死纏爛打非要跟著。
他今天也來得很早,已經在樓下等了許久。
而蒼明宇突發緊急狀況,雖然她並不是醫生,去了也沒多大作用,可是以他們兩個人的交情,也不可能置之不理……
沒想到還真有這麼巧合的時候,事情全都撞到一起去了。
“晚晚?”蒼明宇又喊了一聲。
聽到他無力的聲音,江辭晚仿佛已經看見他躺在醫院病床上臉色蒼白的模樣。
從前蒼明宇的身體並不是很好,隔三差五就生病,是醫院的常客。
那時候她總是借機欺負他,讓他這個病人在病房裡給她抄作業的事情都做過好多次。
後來,他身體慢慢養好了,也變得強壯許多,她沒有辦法直接輕鬆打贏他,隻能靠耍賴皮……
蒼明宇小時候其實還是怪可憐的,經常一個人躲起來傷心難過地哭鼻子。
這時候,隻有江辭晚能找到他,幫他擦眼淚。
蒼明宇的父母結婚是因為家族聯姻,兩人並沒有什麼感情,在生下他後就離了婚。
他母親再婚,跟著現任丈夫移民去了澳洲,再沒有回來,也很少聯係他。
而他父親蒼勁在美國養著一個初戀情人,聽說極其寵愛,當年還準備娶回家。
那個女人並沒有生育能力,對蒼明宇的地位造不成威脅,隻不過蒼明宇極其抗拒,甚至不惜用自殺威脅。
對於情人和自己未來的繼承人,蒼勁雖糊塗,但還是分得清楚孰輕孰重,這才作罷,打消了這個念頭。
隻不過他也沒有因此和情人斷了聯係,一直將人養在美國,隔三差五便去國外看望。
這些事情雖說已經過去很久,但一直以來都是蒼明宇心裡的傷痛。
他從來沒和彆人說過,除了江辭晚,沒有人知道——哪怕是現在,他依舊很介意,沒有釋懷過。
“晚晚,你來陪陪我吧。咳咳——”
“好,我馬上過來,你在哪個醫院?”江辭晚應了一聲,心裡已經做出決定。
現在這個情況,自己肯定是要去看望蒼明宇的。
至於陸景聲,隻能暫時先委屈他了。
落地窗外。
陸景聲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出來。
修長的身影立在花園裡。
他倚著白色雕花欄杆,黑色大衣下隱約露出熨燙筆挺的深灰西裝。
眉骨英挺如刀削,薄唇抿成淩厲的直線,將那張棱角分明的麵容襯得愈發冷峻。
他突然抬頭往樓上看了一眼。
窗戶都是打開的,隻不過隻能看見白色的窗簾,見不到裡麵的人影。
他猜到江辭晚肯定要收拾很久,女孩子打扮都要費些時間,所以今天特意來得很早。
隻是現在確實要抓緊些時間,不然有可能趕不上航班。
他猶豫著要不要給江辭晚打個電話催一下,又擔心她會生氣嫌他煩。
房間裡,江辭晚掛斷電話後便急匆匆地跑下樓。